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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画楼西畔桂堂东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这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不等许凭阑细想,谢知遇又抱着一坛酒,醉醺醺地往他身上靠过去。

距离宋喃出宫已经过去三个月,就连春节,许凭阑也是在这地牢里度过的。

那日谢知遇是笑着来的,还给他带了梅花酒,似乎是刚从雪里挖出来的,酒坛子冰凉凉的冒着寒意。

他第一次没有拿着匕首来,反倒取下帕子放开许凭阑,命人把他抬到院子里,平放在谢知遇旁边的软榻上,陪他看天。

“每到春节,我大哥便会带着我溜出去玩,买很多冰糖葫芦和年画娃娃,拨浪鼓,狐狸面具,碰上运气好,还能遇见扮角儿的戏子游街表演,演的通常是些狐仙蛇妖之类的奇异之事,我却是极欢喜看的。”

许凭阑双手撑起身体,看谢知遇脸上的表情,

他说这话时,眼睛也是亮亮的,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让他滑落下来,嘴角还保持着笑的弧度,极轻极柔。

险些又以为眼前这个人是宋喃了。

“幼时有一回我走丢了,混在那些戏子里面,他们以为我是个女娃娃,还给我换上了兔子的衣服,颜色鲜亮,还有长长的水袖,让我跟他们一起演戏,大哥一路随着看了好久才认出我来。”

如果宋喃在那里,一定也会被认成女童吧。

许凭阑想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谢知遇附身看他,整个人便贴了上去,跟他一起躺在软榻上,

“笑你啊……”

刚说完,就被身旁人柔柔地掐了下腰,没用什么力道,生怕扯到他的伤口又冒出血来,

“一直到六岁,大哥才肯承认我是男娃娃的事实。他还一直说,等我长大了,要给我择个好夫婿,亲自送我出嫁,风风光光的,让国主都来庆贺。”

眼角终是落下一滴泪,被他用手指拂去,又接着道,

“兴许是被当作女娃娃久了,倒真成了断袖了。”

语气轻蔑又无奈,让人忍不住心疼。

许凭阑掰过他的脸,捏了捏他的鼻尖,一片雪花就那么落下来,落在许凭阑手背上,成水珠的形状。

谢知遇挪开鼻尖上的手,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水珠,被冻的浑身一颤,

“啊……,凉……”

许凭阑抿唇,在谢知遇看不到的地方咧嘴笑了。

宫人取了被子来,盖在两人身上,冰天雪地里,颇有一种相依取暖的氛围。

小皇帝就是看他生的好,样子好看,哪里给过他这样的温暖。

想不到,第一次拥有被呵护的感觉,竟是从仇家身上。

回忆结束,许凭阑就感觉身上软乎乎地粘上来个人,谢知遇怕是又喝多了。

挣开锁链,抬手抚上他脸颊,温度有些不对,再一摸额头,原来是发烧了。

这么冷的天,连件棉衣都不穿,活该发烧。

许凭阑强忍伤口挣开所有锁链,试着运了下全身的真气,把谢知遇抱回了寒节宫。

地牢离寒节宫靠人走还是有些距离,刚出地牢便感到一阵寒意。

外面竟这么冷,相比之下,地牢里的温度算得上适宜了。

天公又不作美,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毫不留情地在许凭阑伤口处化开,他身上穿的还是三天前谢知遇带来的睡袍,短了一截,简直是衣难敝体。

谢知遇在他怀里睡去了,扑闪着眼睫,看起来一副乖巧的富家公子模样。

透过里衣还能看到大片的肌肤,从锁骨到胸膛,皆是绯红一片,许凭阑动动喉结,赶紧挪开眼神了。

一路把人抱到寒节宫里,替他擦洗,换衣,一套动作下来许凭阑也累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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