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还是会从心底探出来一把声音问他,那宋喃呢?
宋喃,吗?
宋喃..........
或许只是自己人生路上的,一个意外?
他不愿承认,也不愿深究,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掉下去捞不回来了。
从他幼时踹宋喃下水那刻起,两人的缘份就开始了,剪不断的。
对了,那封信.....
许凭阑放下手里的动作,走到桌前,有些迫不及待了。
果然,信是秦素安差人送来的:
楼儿,这件事是喃儿自己决定的,干妈不怪你。上次那封信是干妈一时冲动,见到喃儿身上的伤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满腔怒火都发在了你身上....今日喃儿伤势好转,只喝了点水,迷糊间还是叫出了你的名字。明晚寒辰有应酬会晚些回府,你趁他出门的时候,来看看喃儿吧,喃儿他,像是想你了。
秦素安字。
放下信,许凭阑陷入无限的沉思之中。
第二日上午,他把井嫣叫了过去。
两人商讨到午饭开始,终于有了结果。
井嫣给他拿过去一套衣服和一张面具,决定让他扮成宋府管家的模样。
这还是她来念衍阁第一次听阁主说这么多话,从头到尾都在围绕同一个名字,宋喃。
也不知道宋喃的伤如何了,只喝了水会不会很饿?
半夜会被伤口疼醒吗?若是醒了,身边又没有人,那可怎么办?
叶大夫的话里,宋喃的膝盖也受伤了,是在哪里受的伤?重不重?会留疤吗?他皮肤那样好,留疤的话他一定伤心得不行。
对了,上次肆意刺的那一刀,也不知痊愈了没有,要带上些凝肤霜过去。
宋喃会不会恨肆意恨自己?要不然,带上匕首,若是他真的怨恨,就随他砍吧。
不对,宋喃受着伤,哪还有力气握刀,兴许我可以自己来...
那颗糖果是否对他的伤势有帮助?一并带上吧。
那次去月湖镇,他是不是早就认出来自己了?还陪着演了一路...宋喃真是,太贴心了。
完了,既然下江南时已经认出来了,去北国那次...
应该不会,当时缩了骨的。
“阁主,您再耽误下午,马上就天黑了。”
井嫣放下东西,好心提醒道,
许凭阑又换上那副冷漠的脸色,挥挥手让她下去,
“今日的事,不可告诉肆意。”
井嫣点头欠身,脸上带着笑意离开了。
她无意间瞥到许凭阑笑了,发自肺腑的那种,眉眼里藏着说不尽的温柔。
宋二公子宋喃,可真是个神奇的人物。
入夜,许凭阑扮作魏管家的模样堂堂正正从宋府大门迈步进入,四顾无人,熟练地摸进宋喃的房里。
床上那人合衣躺着,眉头紧锁,双手抓着被单,额上不停地冒汗。
许凭阑忙摘了面具走上前去,替那人舒展开手指,用自己的手掌牢牢握住,逼着跟他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拈了帕子替他抚去细汗,手指指腹顺着那好看的眉眼一路向下,直到微薄的唇。
那人的嘴角像是不自觉弯了弯,不到片刻便睁开了双眼。
那眼神分明清醒得很。
手还和许凭阑扣着,掌心不断传来温度。
“画楼....”
许凭阑目光如水,痴痴地看他,竟忘了回应。
宋喃于是又叫了一次,唤他“凭阑。”
语气小心翼翼又明目张胆,有些狡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