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凭阑婉然一笑,这个笑容在他脸上竟有些灿烂了,
“您怎么不继续说了?”
叶大夫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扭过去继续抓药,再问什么都不理了。
“走之前,问您最后一件事,跟宋喃无关的。”
叶大夫斟酌了一下,摸摸胡子,
“行吧,你说吧。”
“您馆里先前那个小药童,去哪了?”
“大概是回乡了吧,这孩子自来到我这聪慧的天分就暴露无遗,一点就通,若不是过早离开,恐怕现在医术已经在我之上了。”
“跟宋寒辰比呢?”
叶大夫听他直呼前丞相名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远远不及。”
许凭阑兑现诺言,说最后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问题,撩袍子准备走人,
“对了,那小药童叫什么名字?”
叶大夫想也没想,张口便答道:“纪小七。”
许凭阑朝他遥遥颔首,道了句
“多谢。”
距离他们一行人从北国回来已经一月有余,转眼京城也入冬了,虽很少下雪,百姓们早已冬衣冬裤换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北国天气的影响,许凭阑觉得这年好像格外冷些,默默回房,拾过冬衣物。
从江南带回来的包袱里,掉出了宋喃给的锦盒。
他从带回来那刻便开始让自己刻意忘记这个盒子的存在,日子一天天过去,若不是今日巧然打开了这个包袱,他兴许真的就忘了。
拿食指悄悄顶开一个缝,往里瞄了一眼。
圆圆的,带点墨绿色,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像是颗糖果,放了很久的糖果。
吃,还是不吃?
或许,不是糖?
思索半天,关上盒子,决定哪天拿去给叶大夫看一下,鉴定鉴定。
有人推门进来,往桌子上放了封信,又走了。
“哎!肆意,别着急走啊!”
许凭阑知道,肆意已经原谅官予安了,两个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小日子过得可是逍遥快活,倒像是因为他回来又刻意生分了。
他这个人,从前在阁里不是调戏肆意,就是跑到官予安那跟他卿卿我我,专门挑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一方面是为了吸引肆意的注意,让他把眼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从前那些破事了。
另一方面,他去撩拨官予安,后者就没有时间和力去打扰肆意的生活了,也算是一举两得。
拾衣物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是不是因为自己太随意了,让外人看了去,传到衍哥耳朵里,就成了今日这般?
想罢,又自嘲似的摇摇头。
一个人若真的在乎你喜欢你,怎么会介意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即使他看到这样的你,也会设身处地替你着想,考虑是否有苦衷隐含在内。
就算你做了天底下所有的错事,他还是会在心里找各式各样的理由为你开脱,哪怕全天下都不信任你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
是了,他和宋衍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本不愿再想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