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凭阑靠在柳淡烟怀里,就着马车的车窗往外看,月色是霜似的白,只是悄悄看上一眼就好像能把人冻出病来,小小的身子又往柳淡烟身边缩了缩,幸好有跟那人的承诺,心里还是暖暖的,不一会,睡意也随着暖意席卷而来,没等到家就已经窝在亲娘怀里睡着了。
确定儿子睡着后,许才敢问了个一直想问又没问出来的问题。
“娘子,你说这官小公子那句话,到底想说什么?我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废话,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你在大牢里蹲了多久了吗?儿子都会走路说话了你还没出来呢你能知道这个?”
“嘿嘿,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听娘子这么说,像是知道些什么啊。”
“我只知道小皇帝身边有个红人,没想到今天见到本人了,竟然是个不到及冠之年的少年郎。秦素安那句话你也听到了,传言说那位公子有断袖之癖,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宋夫..秦素安说的那句话我也听见了,开始只当句玩笑话在听,没多想,那官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柳淡烟挑眉,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打下马车去,
“谁跟你说官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了?”
“难道还有别的儿子?”
“有是有,不过是个女儿。”
☆、第五章
有了宋寒辰的辅佐,小皇帝安安稳稳地呆在皇位上,一坐就坐到了永平十六年。
那个委屈巴巴,只知道攥着宋寒辰衣角的奶娃娃,也长成了十九岁的翩翩少年。
连一直被朝中大臣暗暗说嫩的大红人官予安,都抵不住岁月的风霜折磨,一转眼就成了三十有二的官大人。
只是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平静,静到跟着爹娘一直住在李家村的许凭阑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差点忘了幼年时曾与人做过的约定。
“娘,我都这么大了,也该放我出去走走了!”
许凭阑半跪在地上,晃着柳淡烟的小腿撒娇,
“不行,你忘记你的毒了?第一次带你去找宋寒辰时便晚了一年,差点发生毒变,算算日子,距离下次毒发就只有一年了,你还嫌不够严重吗?”
“哎哟,娘亲,孩儿知道您是担心我,这不还有一年吗?我就出去一阵子,马上就回来了,好不好?”
“不行就是不行,别说了,做功课去,别以为你这么大了先生管不住你我就管不住你了。况且先生说了,人家李婶王婶家的孩子早就学完所有功课就等进京赶考了,就你,什么都一知半解,起码还得再来两年!”
“那我把所有功课学完,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那也不行,学完功课就给我安心在家养病,哪儿也不许去。”
“什么嘛...说好毒发就可以去京城宋府了,这么多年,就去了一次,其他时候哪次不是让我自己在床上疼得打滚,你们就只会冷眼旁观,现在我说要出去,倒心疼起我来了,哼!”
说完便摔门而出,留下一脸无奈的许和满脸心疼的柳淡烟。
“孩子大了,是该让他出去看看,”
许还是忍不住给儿子说起好话来,
“这么多年来,阑儿除了功课不好,其他本事学的也不少,又孝顺懂事,他就想出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多大的坏事,娘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