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淡烟从躺椅上坐起来,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又叹了口气,
“不是不让他出去,只是他这毒...,要不是宋寒辰说只有幽心草才能缓解毒素蔓延,我们也不会远离京城跑到这李家村来,要是离开了幽心草,我就怕阑阑也像季道长那样,万一哪天毒发了....”
“这个娘子不必担心,阑儿如今已经二十岁了,心里多少有些着落,不再是那个一毒发就喊疼喊着不活了的小孩子了,至于外出,多备些幽心草给他就行了。这么多年来,娘子说一我绝不说二,娘子让我砍柴我绝不浇菜,但就这件事,我想替阑儿求求情。就像他说的,出去一阵儿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娘子便应了他吧。”
柳淡烟放下茶杯瞥了他一眼,
“那就让他去吧,只是有一件事我得问问你。”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替人求情?说的我都心软了。”
“嘿嘿,娘子说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求情,更何况是跟娘子你求情,忍不住真情流露,就把肚子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暂且信你一次,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你就睡一辈子客房吧。”
许内心哀嚎:儿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偷听到这,许凭阑一颗悬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边摸着胸口一边感慨自己老爹演技有进步。
第二天一早,许家大公子就背着半夜拾好的包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这第一件事,就是去一趟宋府找个人。但在这之前,还得先去个好玩的地方——青楼。
许凭阑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活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李家村外面的世界,怎么说也要先去没去过的地儿尝个新鲜。
入京第一站,许大公子先是换了身玄色衣裳,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贴上一早做好的□□,才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浣溪苑门口的老鸨老远便看见了这个人,两眼发直,直盯着许凭阑看。
只见这人细眉小眼,唇上两撇小胡子,脖子上还挂着个茶杯口大的玉佩,财大气粗的,可得好好招待招待。
“哟,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吧,里边儿请!”
许凭阑也不管他那张脸和他出挑的个子有多不搭,依旧一副老子有钱的模样跟着老鸨朝苑内走去。
“大爷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把你们这最好看的姑娘给我叫过来,顺便,要最好的房间,爷儿今晚就在这住下了。”
这话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人是头一次来,常客哪有叫不上来姑娘们名字的?还喊着要在这住下,谁不知道在浣溪苑住一晚的钱快赶上宫里某个大臣一月的俸禄了,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
不过,老鸨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钱多人傻的主儿了。
“好嘞好嘞,这位爷您楼上请!”
说着,又唤来一个紫衣裳的小姑娘,
“映紫,带着这位爷去井嫣房里,叫井嫣好生招待着。”
小姑娘面露难色,忙凑到老鸨跟前说了句什么,
“你说甚?那位夫人今天又来了?!这都第几次了??”
“妈妈消消气,那位夫人今日是带着公子一起来的。”
“哦?那就好,那你带着这位爷去曲妙房里吧!”
名唤映紫的小姑娘又挪着小步子走到许凭阑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爷这边请。”
许凭阑边走边打量着浣溪苑的环境,一共两层,楼下主要是招待客人吃喝的,中间还有个很大的台子,估计是给姑娘们跳舞用的。
走到二楼,视野突然缩小了很多,整体面积看起来比一楼小了整整一倍,一眼望去,连有几个房间都能数的清清楚楚。
映紫走得极慢,每经过一个房间都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里面瞟上一眼,许凭阑猜测,这可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的好奇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