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昌回道:“在堡中,她一路疾驰感了风寒,没法起身。”
沈倾从闻言却陷入沉默,青城弟子义愤填膺,嚷着要踏平许家堡,但此处乃是许家堡的大本营,许彦昌也不怕青城派,双方仍是剑拔弩张。
片刻之后,沈倾从又道:“许堡主,宗少侠,两位能否听我一言。”
许彦昌忙道:“姑娘所言,在下洗耳恭听。”
宗鹏却皱眉言道:“敢问姑娘是何方神圣?”
沈倾从笑道:“我叫沈倾从,不敢当神圣二字。”
宗鹏虽不认识沈倾从,但见许彦昌对她唯命是从,便知她定是左道中的大人物,可又见卓亦疏舍命护她,更知二人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此时也不好再说别的。
沈倾从见众人都不说话了,这才又道:“青城派的刘大侠现在下落不明,青城派认定是许家堡下了毒手,但许家堡并不承认此事,既然如此,我有一法。”
“什么办法?”问话的却是卓亦疏。
沈倾从说道:“烦请双方罢手十日,我在十日之内定然寻出真相,给青城派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宗鹏也是满脸的出乎意料,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便即说道:“姑娘让我们罢手,可青城派凭什么相信姑娘,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姑娘的缓兵之计呢?”
陈非儒脸现不悦之色,皱眉言道:“沈姑娘身份尊崇,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岂是小小的青城派可以怀疑的?”
宗鹏闻言大怒,青城派名满蜀中,就是在整个大唐江湖中都有着赫赫威名,此时陈非儒嘴中竟说出‘小小的青城派’,这短短六个字登时让青城派大怒,宗鹏更是杀机迸现,长剑指向陈非儒说道:“阁下就是流霞派的掌门陈非儒吧。”
陈非儒回道:“正是。”
宗鹏冷笑道:“流霞派只是蜀中的跳梁小丑,也敢在此大言不惭,有本事的过来一决生死。”
陈非儒虽然外表儒雅,平日里也喜舞文弄墨,但他说到底还是左道人物,手中血债无数,何时受过别人如此奚落,是以当即大怒,双手一翻取出双钩,就要应战。
沈倾从冷哼一声,寒声言道:“看来两位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
一听这话,陈非儒当即身形一顿,斗意去了大半,虽然今天和青城派的这个梁子是结下了,但沈倾从既已开口,陈非儒也就不敢动手,只能日后再行清算。
但宗鹏却不买沈倾从的账,仍是持剑上前,挑衅说道:“怎么,流霞派认输了?”
陈非儒听得此话,心中怒意又起,虽然碍于沈倾从刚才之言,但此时也是忍无可忍,当时便想着先料理了宗鹏,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念及于此,陈非儒抬起双钩,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沈倾从率先而动,霁月剑出鞘,飞驰而去,她劲力极准,霁月剑插入地中,横在陈非儒和宗鹏面前。
沈倾从冷笑道:“青城派剑法独步天下,对于各家名剑想必也是多有了解。”
宗鹏一见此剑,当即大吃一惊,不禁言道:“霁月剑,敢问姑娘是铁书先生的什么人?”
沈倾从笑道:“铁书先生正是家师。”
宗鹏越发震惊,一时间进退不得,思忖片刻后方才又道:“怪不得许家堡和流霞派敢跟我青城派作对了,原来是有了悬天宫撑腰,不过现在不是从前的江湖了,悬天宫纵然强势,但在蜀中,恐怕也无用武之地。”
沈倾从回道:“这话你可以跟我师父去说,现在我是想让大家暂且罢手,给我十天时间寻出真相,十天后若是我一无所获,你们再斗个你死我活,到那时我定然一言不发。”
宗鹏想了一下说道:“十天后,悬天宫也会袖手旁观吗?”
“不错,悬天宫也不参与。”沈倾从说道。
宗鹏却道:“可这都是姑娘的一人之言,就算你能做了悬天宫的主,但要是你十天以后随便说个理由将许家堡洗清嫌疑,那此事真相岂不是永远都无法面世了。”
沈倾从早就料到了宗鹏会这么说,她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只听她说道:“那好,宗少侠可以跟我一起调查。”
宗鹏冷笑道:“我跟在姑娘身边调查此事,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悬天宫威名在外,就连青城弟子也不敢撄其锋芒,宗鹏对沈倾从颇多忌惮。
沈倾从又道:“那就请亦疏公子随我一起吧,他与刘明义情同手足,断然不会为我欺骗青城派,宗少侠觉得如何?”
宗鹏看了看卓亦疏,却是说道:“青城派肯定是信得过卓公子的,但也要问问卓公子是否愿意。”
沈倾从对卓亦疏说道:“你也肯定想知道杀死刘明义的真凶到底是谁吧。”
卓亦疏听她所言,心中一动,旋即说道:“好,希望姑娘能找到真相。”
如此一来,此事谈妥,相约十日后再办此事。
沈倾从对陈非儒说道:“陈掌门就留在这里吧。”然后又对许彦昌说道:“许堡主跟灵儿姐姐说一声,让她好好养伤,我三两日就会回来。”沈倾从说完这话后想了一下,又道:“山顶风大,让灵儿姐姐还是少出门吧,免得加重了病情,要真是闷得慌就下山走走。”
许彦昌行礼回道:“多谢沈姑娘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