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正儿八经的刑警,面对沈沛不得有些拘谨:“孩子他爸不在家,你有话就赶紧问吧。”
沈沛低头看了紧紧搂住她胳膊的小男孩一眼,问:“打工去了?”
“对,”何淑梅不安地绞着手指,“给人家跑长途,这不刚过初六就又走了。”
“……”沈沛胳膊抵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我记得你爸也是跑长途的吧?”
何淑梅明显愣了下,紧接着变了脸色:“他已经死了。”
沈沛:“我知道,我就是来查这个的。”
何淑梅生硬地回答:“我不想提他,你要是问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小远,送他走。”
“何庆妻子早就病死了,底下一儿一女都嫌弃他是个累赘,所以他才会六七十了还要替人跑长途……”
沈沛眼神闪了闪,依旧八风不动地坐在那:“何庆的死还没有盖棺定论,你这种态度,很容易被列为嫌疑人何庆吸毒,你知道吗?”
何淑梅表情僵硬。
……
盛景这天没去市局,花孔雀为了开屏特意穿了件看起来很名贵的西服,衬衫领开口、皮带袢和裤子前开口外侧完美放在了一条线上,衣冠楚楚,酒庄的人估计还以为他是哪家的阔公子,从他一进来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期间还在喋喋不休介绍这里的红酒……以及各种农家乐活动。
盛景嘴角抽了抽,勉强才维持住高冷的形象,他略一转头,看见百米开外有栋别墅,随口问道:“那也是你们的?”
酒庄的人跟着他瞅了一眼,说:“是别人租下来的,估计就是他们有钱人在市里面待烦了,没事回来住住……”
盛景点点头,也没多想:“你们这里最近生意怎么样?能调监……”
“监控”两个字在他舌尖盘旋了一圈,最后还是被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改成“能开间房吗”。
詹决为什么执意回来?这里有什么东西,还是有什么人?或者再干脆一些,这里根本就是犯罪组织的一个窝点?
在找出真相之前,不能暴露警察身份他下车时就和市局断了联系,此时势单力薄,又没有支援,对方如果存了背水一战的心思,真要留下他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好好好您要酒吗?”
十分钟后,盛景对着桌子上一堆叫不出名字的酒瓶,暗暗咬牙,下定决心回去一定得找江诺报销。
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细铁丝,娴熟地撬开窗户,整个人跟着翻了出去。
酒庄晚上没什么人,四周静悄悄的,那栋别墅倒是灯火通明。盛景循着记忆里看过的平面图,一路上没遇到阻拦,就这么顺利地摸到了监控室外面。
这个酒庄……安保还真不怎么样。
监控室里有两个保安,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颓废样子,盛景想着直接打晕又简单又省事,但万一如果人家是良民岂不是冤枉了人家,一时间竟有些举棋不定。
不管了,先打晕再说,大不了回去写检讨就是
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就在他做好了翻窗户的准备时,其中一个保安突然往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盛景心里蓦的一凉,所幸他残存的理智成功救了他,在他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下意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抱头蹲了下来。
那个保安眼神很飘,找不到焦距,而且好像在无意识地磨牙……
那是磕金叶子的瘾君子犯毒瘾的典型症状。
☆、浮沉(二十六)
成排成排的葡萄架早就只剩下了干枯的叶子,和错综复杂的葡萄藤缠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响。夜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