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舌,连看都不看他,端起咖啡喝了起来。确实如他所言,入口是冰冷浓郁的奶,可是马上就尝到了热咖啡的焦苦。豆子烘培得非常深,因此焦香明显,酸味几乎完全挥发了,和牛奶融合在一起后,苦味和奶香相互平衡,冷热交替,滋味非常丰富。
阿达笑道:“奶蛋,这咖啡很好喝啊,但我有个建议。”南洋人通常不能清晰地分辨出第一声和第四声,游乃坦的名字阿达总是念不准,久而久之就叫他“奶蛋”了。
游乃坦郁闷道:“达哥,你可以叫我anthony。你有什么提议?”
“这里天气热,所以我建议牛奶可以再冷点,部分做成冰?奶蛋,你觉得怎样?”
“不可以,那咖啡也会冷得很快,冷热交叉的口感会很快消失。还有,我叫anthony。”
“对了奶蛋,我有个办法,”老三对咖啡不怎么感兴趣,但非常爱酒,就想起冰啤酒的做法,“你可以先把一点奶倒杯里,晃动让奶挂在杯子内壁,然后速冻。外面有一层奶冰,温度就不会下降得太快,不用把冰和咖啡直接混一起。”
游乃坦心想,这倒是可以试试。像dirty这种咖啡应该三两口喝下去,但这里的人通常会坐很久,咖啡温度的保持是个难题。他们的咖啡馆因为有相当专业的厨房,备有急冻设备,确实可以利用一下。
“好,我试验一下。老板,以后叫我anthony好吗。”
“还有一件事,”连玉霖发话了。
游乃坦立即提起神,问道:“你对这咖啡还有什么想法?”
“我对咖啡没想法,好卖就可以,但你的烘培机,又吵又热还有气味。麻烦你规划好烘烤时间,要是客人投诉,你就抱着你的宝贝机器回家爆吧。明白了吗,奶蛋?”
奶蛋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含泪点头。
要说奶蛋在咖啡馆的日子,确实过得挺憋屈。他以为这是家咖啡馆,他这么个天才咖啡师来到这儿,怎么都会被当成第一生产资源来供着吧?谁知道上有泼辣的主管,边上还有个看起来好脾气、但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阿达主厨。
他暗地里是不太服气的。
这一天,咖啡馆的招牌终于安装在店屋前。虽然老三坚持要沿用妈妈咖啡馆的名字,但一家开在新加坡的咖啡馆,总不能用一个很少人会念的中文名,于是老三把“绮璞”音译成亲和的hippo。奶蛋看着招牌,心有所感,突然对连玉霖笑道,我知道苏老板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了。
连玉霖看着他。奶蛋摆出了一个参透玄机的样子,道:“达哥双眼皮那么厚重,是不是蛮像河马的呢?原来这店是给达哥开的啊。难怪达哥说什么老板都答应啦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连玉霖没好气地“嗤”了一声,她自然完全不认同阿达像河马,而且觉得奶蛋问了个荒诞的问题。“老板当然要捧着阿达,你真的没听过曾可达的名字?”
“我应该听过吗?你这么说,他一定很厉害。”语气里是满满的不相信。奶蛋向来只关心咖啡,而且远在香港,从没听说过阿达的名头。
连玉霖认真地点头,“是的,很厉害。你很快会知道。”
真的很快,第二天咖啡馆开门做业内测评,奶蛋一大早回到咖啡馆,被吓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