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谢缘这几天来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连带着对桑青也态度冷淡,让人吓得见了他就讷讷不敢吱声。随着他推门,也就望见了桑青脸上一抹明媚的笑容慢慢回,而后变为诧异之色,望向他。
谢缘道:“我让人找你上来,你却在这看小人书。”
桑青急忙道歉:“对不住,爷,旁人是提醒过我的,是我看书太入神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缘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事,随口道了声:“去泡茶。”
桑青十分谨慎地把桌上的杯子递了过来:“我刚刚泡好一壶,爷您……尝尝看?”
谢缘也没有别的话说,于是坐下来,捧茶喝了一口,隐约记起前几天自己还因泡茶的事斥责过桑青。他喝了一口,再喝一口,忽而觉出不对来:“这茶是谁泡的?”
桑青“啊”了一声,便见到谢缘忽而站起身来,出门直接往茶水汀中走去。然则那里空无一人,连半片人影都没有,桑青跟过去,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我泡的……”
谢缘回头看他:“谁教的你?”
桑青脸青一阵白一阵,手指掰过来掰过去,很不情愿地承认了:“是……桑先生。”
“哦,你去见他了?”谢缘此时态度反而缓和下来,让桑青重新回了房中,自己也跟了去。那杯喝了两口的茶放在手边,又被他拿起来慢慢啜饮。桑青坐在矮桌前,慢吞吞地把案上的小人书往回,却被谢缘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小人书哪里来的?”
桑青又很不情愿地承认了:“桑先生给的。”
谢缘淡淡地道:“你要红,少不得私下里多做些功夫,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桑先生,学着他的样子,平日里多看些戏文,少来看这些儿童把戏。”
桑青扁扁嘴:“我……”
“好了,不必多说。你近日心思不在唱戏上,我不点明,你自个儿改正。”谢缘对着桑青伸出手,口吻波澜不惊,“拿来,我先替你着。”
桑青抿着嘴不愿动。
谢缘便俯身过去,将他用手肘压着的小人书拿了过来。碰擦之间,桑青又要哭了:“这是先生很珍爱的东西,是先生的爹爹为他画的,留下来的遗物,您不要弄坏了。”
谢缘顿了顿:“我不会。”
过后,他起身出门,又道:“我先……替你着。”
过后几天,桑青果然没敢再出门,只是不时托人传信,送到东街茶馆中,说自己受谢缘压迫,每天吓得要死,不仅小人书被没了,还要时时加紧练习剧目。
桑意看完信后,差点没笑出声:“这小兔崽子是真的可爱,他不晓得自己的信寄出前肯定会被送去城主那儿看一遍的,也不知道城主作何感想。”
【你好像很喜欢桑青。】
桑意琢磨了一会儿,答道:“大约是因为我本无兄弟姐妹,他信任我,心思单纯,又刚好与我同姓,所以我愿意拿他当弟弟看。上回他来找我时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晓得分寸,我也没什么理由好苛责他。他现在待在城主身边……唔,虽然比较吓人,但还是能红的,城主带人一向出不了岔子。”
系统又叹道:【男人啊。】
桑意跟着叹道:“小朋友啊。”
桑意给桑青回信道:“书了就了罢,我改天再送你别的东西。过几天是小花朝节,城中人会出来过节,女孩儿们也要出来踏青游玩,到时候分外热闹,你想跟我同去吗?”
一天之后,他到了回信,桑青写了满纸的“去”字,恨不得把心肝贴在信纸上送过来。桑意笑了笑后,又出门去挑了一对玉佩,预备出去后送给这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