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0日,f市中山医院。
“疼。”这是何疏进急症室之前拉着我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坐在急症室外面,不知所措,除了绝望和无助我脑海中还不停的回荡着“死亡”两个字。
“你是他家属吗?”医生问我。
“朋友,最好的朋友。”
“联系他家属了吗?”
“联系了。他怎么了?”
“你跟我来。”医生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拿着我根本看不懂的x光照片说,“你看这里有东西被压迫了。初步鉴定可能是肿瘤。”
“什么?”我简直难以置信。
“也许是恶性骨肿瘤,他的腿部已经出现一定的肌肉萎缩。”
“什么恶性?你才检查了几分钟啊!”我吼道,“不可能。”
“这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好心里准备。”他道,“去做检查吧。”
我陪着何疏做了相应的一套检查,我还记得他问我,“我就腿有点疼,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检查?”
我只能说,“医院嘛,无论什么毛病这些是都要做的。”
结果出来后,我和他们一大家子得到了一个噩耗:恶性骨肿瘤就是骨癌和他的父亲一样。
我崩溃了,我的世界好像坍塌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开始疯狂的落泪,我无法置信,我不敢去相信。
为什么,我爱的都要一个个离开我?
最终在2017年何疏发现了自己得病的消息。
他没有哭也没有沉默,他只是笑了,笑着说:“怎么和我爸一样?”
那天,我握着他的手哭了好久好久。
他的腿和他父亲一样因为疼痛肿胀而无法行走。可他还是没有表现出一点烦闷,他摸着我已经留长的刘海说:“就说嘛,还是这样好看。”
他只要他母亲和我还有胡昊来照顾,其他人他避而不见。我日日夜夜陪着他,每晚睡觉时我都要捏着他的双手,我怕一个不注意这双手就凉了。
我给他拍了很多照片,加上前几年拍的一起做了一个相册,他说,他很喜欢。每天他都要翻了翻,他说,要印在心底最深处,这样喝了孟婆汤也忘不了。
我骂他不能瞎说。
他笑笑抓着我的手说,你也一定要把我放在心里最深处哦。
2017年8月医生建议截肢,他拒绝了,他说,如果让我截肢我现在就去死。
我说,都听你的。
2017年10月何疏开始出现失眠,食欲不振…很多次惊醒的夜晚,我都能看到他坐在床上看着我,眼睛里总是噙着以为我看不见的眼泪。
2018年1月何疏不想住院了。我陪着他去到了他租的那间公寓。每次他都坐在窗户旁边,手上拿着张在蓝月谷我两的合照。
“雪山之巅,是什么样子的?”他看着我。
我忍着眼泪,说不出一句话。
“你能不能代我去一次?”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
“三月过了你就去,好不好?我想看你拍的照片。”
“我们一起去。”
“不嘛,我去不了了。”
“好,我去。”
2018年3月我有踏上了前往云龙雪山的道路。我一路都在和何疏打着视频电话,他时不时会说一句,“真漂亮。”
4506到4680只有174米,但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辛,我努力保持呼吸平稳,可还是走三步要停一步。
“那是4680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