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将四人带至侯鸿面前,打开门,并带着所有衙役离开。
“没想到,朕的刑部大牢,还得二十两纹银才进得来,这个牢头处置了算了。朝中腐败,果真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倒是朕惰于朝政了。”
“皇上不必过于自责了,自古贪腐难以禁绝,是因人的贪欲难禁,或因恋栈权位,或因形势所逼。莫要看这小小牢头,掌管这刑部大牢,每日有多少人有求于他,在这刑部大牢中,他就处在权力中心,自是难以避贪恋钱财。”司徒礼贤讲牢门拉至最开,给周永怀让开道路。
清和先走近侯鸿的牢房中,走近看被铁链绑住两手,似乎是昏睡过去的侯鸿。
“侯大将军,身居高位,是官阶最高的武将,自然更加难受贿赂,相互勾结。”清和看着周永怀点头,于是周永怀走近牢房,而李飞霜则留在外面。
“知道你醒着,这是你最后看到朕,不想睁眼看看吗?等你到地府时,阎王爷问起来,好记得仇人的长相。”牢中味道不好,周永怀掩着鼻,发出一声轻笑,司徒礼贤就站在周永怀的右后方。
“皇上还肯来看望,臣万分荣幸。”侯鸿没动,也没睁开眼。
“你当年,还只是个千夫长,究竟是如何被父皇相中,一跃成为三品安远将军的?”
侯鸿睁开眼睛,里面尽是浑浊。
“当年如何,礼贤公子不是已经替皇上问过了吗?”侯鸿有些恨地看着安静地站在周永怀身后的司徒礼贤。他没有想到,周永怀这么早就想到将司徒礼贤安插在皇宫中作,只为了
当年那桩旧案。
“朕,想听侯大将军与董大人,亲口说。”周永怀说到董明真的名字时,眼神不禁意间瞟向隔壁的牢房,李飞霜了然,她取下佩剑,将剑鞘抵在牢房栏杆上,缓步走过去,剑鞘与栏杆摩擦,在异常安静的牢房中发出骇人的动静。
“董大人,请吧。”隔壁牢房中,站着穿着常服的董明真和他带来的两个侍卫,李飞霜看都不看一眼守在门口的侍卫,径直走了进去。
两个侍卫见拦不住就与她动起手来,李飞霜拔剑出鞘,用剑鞘架住左边侍卫攻过来的剑,右边出剑,在右边侍卫动手之前低着他的脖子将他控制在墙角。左边侍卫还欲动手,却被董明真叫住。
“住手。”
董明真整理了衣襟,走到外面,跪在地上。
“老臣,参见皇上。”
“董大人请起。董大人是开国元老,向来勤谨,今日却躲懒不上早朝,来这刑部大牢,不知是为何?”
“老臣和皇上所想一致,想来向侯鸿求证一些事情。”董明真在李飞霜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清和也走到外面来,董明真也慢慢走进牢房中,离侯鸿近了些。
“哦?那不如,就请董大人先问吧。”司徒礼贤掏出手绢将长凳擦拭过一遍,让周永怀坐下。
“那老臣斗胆,就先问了。侯鸿,你说说当年是谁指使你谋害衫王殿下?”董明真直视着侯鸿的眼睛,语气平静地问道。
“无人指使。”
“刺杀衫王殿下,是谁许了你好处?”
“无人许我。”
“无人?无人你一个远在边境的小将领,为何平白无故要对衫王殿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