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说话李意阑还没觉得自己话里有那么大的空子,不由好笑道,“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只是怕大师误会我在对你发号施令。”
知辛温和地笑道:“你是官我是民,有律法可循,便是也无妨啊。”
李意阑力争平等:“真不是,我最近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绪太多了,无心之言,大师不要拿我打趣了。”
他的辛苦知辛是看在眼里的,闻言还真不忍心再让他解释了,便笑起来说:“只是看气氛沉闷,逗个乐而已,你看你果然很紧绷,连我的玩笑话都没听懂。”
李意阑干脆笑了笑,表示自己这回听懂了。
知辛和易地推了他一把:“去忙吧,大家都在等你。”
李意阑说了两句让他早些休息的话,转身走入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一行脚印直指证物房,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个夜晚他们终于又多了一个发现。道士用他的法子,竟然真的在缴回来的风筝魁首上,切切实实地验出了锈色的模糊痕迹。
其实这离真相怕是还十分遥远,可是除了刚加入的王敬元和为了小叔子在帮忙的王锦官,来时的五个原班人马都感觉到了一种酸涩却自豪的悸动。
包括前提刑官钱理的辛苦在内,总算是一点一点地到了回报。
江秋萍难掩喜色地说:“竟然还真是这样,王兄真是高明。”
王敬元虚伪客套地推却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天上变色的问题还没解哪,不足挂齿。”
李意阑正在看那只大风筝,鸳身上走着许多复杂的线路,当此时眼里就有好几条,闻言愣了一下,脑中倏忽划过了一道灵光。
王敬元是个假道士,手腕不可通天,确实只有两尺来长,可任阳那些技艺绝的枋线手们,操纵起那条风筝线,可是跟自己的手足一样自如
要是提起在风筝上藏个装着姜黄水的小药包,时机到了以风筝线切破,能不能行倒是值得一试。
李意阑眸光暗影攒动,思路递进道:还有,那个刘乔和罗六子,作为民间绝技的好手,他们有没有可能,会是快哉门的人?
室外北风猛然呼啸,卷起雪浪千堆。
同一时间,一城之外的吕川也没有白等,他要找的人,主动找上了门。
饶临局部大雪,扶江却还是昨日的气象,穹顶仍有星尘遥挂,只是气温降了一截。
吕川正儿八经地卖了一天的刀,从最初的焦躁等到心如止水,最后将那枚铃铛捏在手里,时不时的摇上一阵,为他吆喝那四句不要脸的打油诗助阵。
他们家原来卖鱼为生,mǔ_zǐ都有一套好刀工,随便切什么都显刀快,吕川有点买刀的气概,只可惜蚊子腿更难拔,他做了一天的戏,也没卖出去一把。
暮色闭合时贩子都了摊,吕川没等到要等的人,为了不露行迹只好卷了摊位布,准备吃完这顿就去加紧赶路。
可就像知辛说的那句不召自来一样,吕川在去马厩牵马的路上被人跟上了。
对于像吕川这样的高手来说,随在他身后的脚步声藏得有些糟糕,一出现就被他发现了,就在贴着走廊的马了堆,于是吕川要走的心思瞬间就滞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