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不懂,干脆让他们稍等,跑出去拿了些家伙回来,一边说一边演示。
“这是碱水,这是白醋水,这个呢是姜黄水,而这是我之前用碱水画过的风筝,你们看,现在上面什么也没有。”
道士说着就将手伸进了装着姜黄水的碗,动作飞快地沾了一手水,然后在空白的风筝布上一抹,霎时一具手掌长的简笔骷髅骨架轮廓就在他的拂动下出现了。
吴金惊得“哟呵”了一声,没想到这个骗子还真是有两把诈人的刷子。
寄声好奇地坐直了身体,兴致勃勃地说:“那你再要怎么让它消失呢?”
王敬元自得一笑,将手伸进白醋水的碗里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说来也是让人不解,他就这么摸来抹去,那图形就真的出现又消失了。
别人都在大开眼界,江秋萍兴奋得两眼发亮,连王锦官都目不转睛,只有李意阑在开小差,在大家伙的惊叹中瞥了知辛一眼。
道士自有他值得被褒奖的长处,可要不是大师慧眼如炬,他们今晚几乎不可能有这道眼福。
功不可没的知辛倒是没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正专注地揪着脖子看王敬元表演所谓的“神迹”。
寄声觉得好玩,挤过去也学道士的动作蘸碱水抹布,可这次布上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骨架,只有一片分布得还算均匀的浅锈色。
寄声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水沾得不够,他又来了一次,结果布上仍然还是那片锈色,寄声“嘿”了一声,眯着眼睛去斜视道士:“王老哥,你是不留手了?”
王敬元哈哈大笑,蹬鼻子上脸地振臂一挥道:“我就说是法力使然,可是你们都不信。”
李意阑跟没听见这句一样,自顾自地说:“这当中原理是什么?”
王敬元面对他的时候要比寄声正经一点,老实地答道:“回大人,应该是老祖宗的生活智慧……吧。”
这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知辛都听得眯了下眼皮,觉得道士的太极打得比自己还有水平。
花钱请他回来是帮忙的,要是帮不上忙就不要他了,李意阑掂量道:“我觉得这个答案,好像不值十两银子。”
王敬元有点财迷,立刻夹紧了尾巴,好好做人地坦白道:“其实我也是偶然看见一个老神婆这么弄,才知道碱水和姜黄水合在一起会变色。后来我又偶然发现,再加入白醋颜色会消失,再加入碱水又会变色。至于它的原理是什么,我这人没读过二两书,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这话他说的苦哈哈,看起来真有种掏心窝的感觉,李意阑点了下头,不吭声地琢磨起来。
王敬元说是能反复变色,那骷髅轮廓虽然只能出现一次,但跟轮廓相同的颜色却还留有陈迹。假设风筝案用的是这个法子,那么证物房里的那架大风筝上,应该也是能够试出颜色来的。
但就怕这种颜色跟于师爷到的纸条一样,会在时间里消失无踪。
李意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王敬元没敢将话说满,谨慎地说:“依小人之愚见,要是那风筝没有漂洗过,就应该不会。”
“那好,”李意阑说着站了起来,“涉案的风筝太大了,这样的雪天搬来搬去的不方便,大家移个步,跟我去证物房看看吧。”
一行人虽不成军,纪律却不错,纷纷站了起来,知辛也随着大溜,李意阑一看有点扛不住这尊驾,连忙对他笑道:“大师不必起来,我在说他们。”
知辛起都起了,打趣说:“你们都走了,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干什么,孤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