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方时一愣,后知后觉地从盛约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他心里动容,情绪就像涟漪,刚从心尖上漫延开来,身下突然一痛
盛约一直在悄悄地帮他做扩张,他知道,他故意放松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感觉那个。然而盛约把手指抽出来,真枪上了膛,毫无预兆地插入时,他还是紧张过头了,括约肌紧绷,痛得有点超出预料。
柏方时一刹那间脑子卡壳了,防御机制自动开启,条件反射地往外推了一把。
他没用力,可盛约就跪在沙发边缘,猝不及防地被他推开,膝盖一滑,整个人猛地往后仰,哐地一声,把茶几都撞歪了。
“……”
柏方时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来。
盛约不知撞到了哪儿,脸色发白,似乎很痛苦。但他没说话,也没动,整个人仿佛僵死在那了,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慢慢从地上直起腰。
“柏方时?”盛约咬牙切齿,腔调有些发苦,“你刚才说什么,把命交到我手上?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吧。”
第二十三章
又失败了。
柏方时不记得这是历史上的第几次,反正他的心理障碍又加重了,如果下次绝对不会轻易地再有下次,他怀疑盛约都被他推出心理阴影了,真是造孽。
那能怪谁呢?是盛约经验欠缺,准备不到位,还是他自己反应过度?或者兼而有之?
终究太勉强了,人家情侣上床都是干柴烈火情不自禁,他们竟然把做/爱搞得像受刑,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几乎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恶性循环。
然而,柏方时还没来得及发愁,就被盛约胳膊上的血吓了一跳。
“……碰到哪儿了?”
他立刻从沙发上下来,盛约却不给他看伤势,好像不疼似的,自己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蹭了一手心的血迹,还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表情仿佛在说,“用不着你关心”。
柏方时无奈:“我不是故意推你的,别生气。”
盛约不吭声,他们闹矛盾时,他的脾气总是混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委屈,他不肯表现出来,可是藏不住。柏方时没辙:“你别动,我去拿药箱。”
药箱很快就找到了,柏方时用棉签蘸着消毒药水,帮盛约擦伤口。刚才盛约摔下去时,胳膊恰好磕到茶几边角上,蹭出了一条口子,乍一看有点吓人。
柏方时忍住手抖,慢慢地把血擦干净,觑着盛约的脸色问:“疼吗?”
“不疼。”盛约说,“再来一次也死不了。”
“……”
怎么说话呢。
柏方时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故意推你?”
盛约低着头,固执地说:“你推了。”
柏方时:“……对不起。”
盛约模仿他的腔调:“对不起?嗯,对不起。以后呢,你还想对我说几次对不起?”
柏方时答不上来,他为盛约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试图帮自己解释:“那什么,刚才你弄得我有点疼,我没忍住才……”
盛约一愣:“很疼么?”
柏方时习惯性想说“没事,还好”,脱口之前憋住了,他点了点头,坦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