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三张隐身符,郗长林回到医院。
病房内来“探望”的宫倾与他的未婚妻早已离开,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贺迟。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而是盘腿坐在壁挂电视屏幕下,握着手柄玩游戏。
那是郗长林玩游戏时总会选择的地方,一般而言,贺迟会想方设法把他拉到沙发上,或者至少在他屁股底下塞个懒人沙发。
现在贺迟反常地坐到了郗长林喜欢的位置上,没什么表情地抿着唇,玩一款他们已经一起通关的游戏。
郗长林却觉得他看上去要哭了。
正要跨进门的脚步一顿,这个瞬间,郗长林竟然有些不敢走过去。
他忽然想起贺迟曾经说起的,六年前在公墓边看见他抱着吉他弹《送别》时产生的想法“如果能走到你面前、抱你一下就好了”。
此时此刻,郗长林也生出了同样的想法。
“要不要过去抱抱他?”青年在心中对自己说。
不过很快,他就进行了自我反驳,“可如果拥抱让他误会了,又该怎么办?我是不是更应该干脆地离开,把所有他的念想都断绝了?”
思索片刻,他又觉得这样的念头似乎有些残忍,脚步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过,从走廊漫入病房内,夹杂着雨后的湿润泥土气息与草木清苦味道。
郗长林看见贺迟鼻翼翕动,接着竟转过头来,凝视着他身处之处,在贺迟眼里应是一片无人之地的位置,说:
“回来了?”
郗长林一怔,隔了好几秒,才迈步走过去。
他边走边纠结,最终选择了坐到贺迟身旁,才解除隐身符的效果,语气里带了点笑意:“你是怎么发现的?”
“风吹进来的味道变了。”贺迟敛下眼眸,轻声说,“你去了一趟盛铭制药厂,不可避地染上了那里的一些气味。”
青年“哦”了一声,见贺迟的心思不再集中于游戏上,便将他手里的手柄给捞了过来,接着现在的进度往下打。
贺迟的目光从郗长林脸庞落到他的手指上,隔了好半晌,才说:“是不是打算出院、回去了?”
郗长林指尖一颤:“有的时候,不了解得那么透彻或许是一种好事。”
“还准备不让我再跟着你了。”贺迟将疑问的语气改为肯定,手抬了起来,但微微一顿,又在半空中放下去。
郗长林也没兴致玩游戏了。他按下暂停,咬了咬唇后,低声说:“不要再跟来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喜欢。”
贺迟想也不想就反驳:“喜欢一个人不是看值不值得。”
“可你不觉得这样很傻吗?做亏本的买卖,谈入不敷出的生意……”郗长林皱起了眉。
贺迟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打断郗长林的话,声音在不经意间抬高:“喜欢这件事情不是买卖,也不是做生意。感情的事,与利益无关,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能给我带来什么,而是因为是你所以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模样,你在哪里,是什么身份,我渴望着你。即使你一次又一次让我走远,我都会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