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细细的汗珠。
只因卫青是在战场上刀山火海里锻炼过来的,剑术摒弃了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而是剑剑直追萧让的要害,出招看似轻盈,实则凌厉,蕴含杀气。
卫青看萧让步伐开始凌乱,才将剑一,跳出战圈,对他抱拳道:“承让。”
“怎么没分出胜负就不打了?”公孙敖在一旁围观得正起劲,此时颇为遗憾地说。
卫青笑道:“兄弟间比试剑术,交流几招就差不多了。”
萧让走到卫青面前,轻声道:“多谢建章监手下留情。”在场的人只有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卫青及时退出,以他显露出狼狈的身形,很快就会因为来不及避开卫青出剑而被刺中,这次比试,他其实是输了的。
有了这个开头,建章营的骑兵们对卫青大有改观,真起了比试之心,一样样和卫青比了过来,得出的结论自然是年轻的建章监才干绝人,陛下不愧是慧眼识英才。
“大家都饿了吧?”卫青伸手揽住萧让的肩膀,“麻烦公孙大哥让庖厨安排下去,我们今晚一起痛饮,不醉不归。”
建章营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有规定的,好在卫青有刘彻新赏赐的金子,大方地拿出来请客,让兄弟们去西市运了几车好酒回来。
那些建章营的骑兵都拿着大碗来敬卫青,虽然有公孙敖拦着,但卫青心里高兴,不觉也喝得多了。整个军营里洋溢着醉醺醺的空气,就连迎面刮来的晚风似乎也都是美酒的香气。
喝到畅快处,这些汉子们齐声唱起了高祖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尘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雄浑的歌声响遏云霄,熊熊的火把照亮了上林的黑夜。卫青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他仿佛梦回吹角连营,看到所有人都披上了盔甲,在漆黑的草原上骑着骏马奔驰,远处是一轮如钩的银月,月下遥远的黑色是高耸的阴山。
一夜好梦,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幔照射到卫青脸上的时候,他一时间恍惚,还觉得自己躺在那个闲看落花的长平侯府里。
起身穿上利落的戎服,他已经听见了外面骑兵们早练的吆喝声。
卫青花了一天时间,在公孙敖的陪同下观看了建章营从早到晚的训练内容,虽然刘彻有意让他们习胡兵的骑射,但对七战七捷的卫青看来,早期的训练方案还有诸多缺陷。
他简单拟了一个改良过的训练方案,告诉公孙敖从明日起让建章营改习这套训练之法。
公孙敖听完大为惊奇:“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年幼时曾在汉匈边境牧羊,听守边的老兵说得比较多,才自己思考出这套方法。”卫青不好说实话,只能胡诌了一通,“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总之先试一段时间再看吧。”
公孙敖听完不疑有他,看向卫青的眼神里更多了份敬佩,拿着卫青手写的练兵简则,大踏步地出去办这件事了。
看着自己上辈子的挚友匆忙离去的背影,卫青露出微笑,上辈子公孙敖就对自己照顾有加,这辈子两人之前并无渊源,公孙敖对自己的态度也几乎没有变化。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刘彻不知何时出现在卫青身后。
卫青连忙起身拜见:“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心里想的却是,当初刘彻每次被拉去老太太那儿听经,可不得听上三天才算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