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的乔钰诩看起来很乖巧,那双眼睛微微眯起,观察着骆泗的一举一动。
把毛巾用热水烫了三遍,骆泗唤他:“乔钰诩?把脸抬起来。”
乔钰诩依言照做,双瞳还锁定在面前人脸上。他突然眼前一黑,睫毛颤了颤。
热乎乎的毛巾贴在脸上,从额心开始,一路滑到下巴尖儿。水汽暖融融的,蒸腾得整张脸都泛上红晕,将倦意尽数带走。
骆泗累得不行,一边擦还一边喘粗气:“好些了吗?还想不想吐?”
他移开毛巾,一双黑乎乎的眼睛露了出来,直勾勾盯着他。
那一瞬间,骆泗以为命运之子是清醒着的。下一秒,乔钰诩微凉的手搭上来,搂在他脖子上:“不了……”
被酒气一熏,骆泗用毛巾抵住那双潭水般的眼睛上,只露出一张泛红的唇。好像很疑惑,乔钰诩双手在骆泗脖子上探了探,直接将人一把拉下!
二人脸颊贴在一起。被烫得一颤,骆泗刚想起身,就听乔钰诩迷瞪瞪地开口。
“这样凉快……很舒服,不吓人,我就不想吐了……”
想到刚才那一幕,骆泗心尖儿一颤,突然有些心疼。他把手覆在那只毛茸茸的脑袋顶上:刚才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乔钰诩可就……
呃。想到戚学覃被击倒在地上那一幕,骆泗突然觉得,无论自己出不出现,命运之子的问题好像都不大。
颊边脸蛋滚烫,那双本孤高的眼睛醉醺醺的,溢满信任,朝他望来。骆泗心一软,刚想安慰饱受惊吓的命运之子,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呕”……
醉酒的人都是大猪蹄子,什么不想吐,都是假的。
身上黏糊糊一片,酸气冲鼻。骆泗挣扎着起身,命运之子却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打死也不放。
到后来,二人莫名其妙滚在一起,身上一同脏了一片。
没办法,他只能压低声音哄人:“乔钰诩,你先把我松开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耳边软软的,那双浅淡的唇瓣在眼前一开一合。乔钰诩看得愣了,一片迷蒙中,只记得唇边那些湿软的水汽。
“不……不行,别……离开我。”他大着舌头,脑子晕乎乎的,说出平时绝不会说的话,像是在撒娇。
面前人似乎叹了一口气。随即,那道声音压得更低,隐隐带上丝哀求:“听话。我不会走的,只是先给你擦一擦……这样不难受吗,嗯?”
被人温言软语地拜托,乔钰诩迷迷瞪瞪,终于把手松开。骆泗从他怀里滚出来,拍拍被捏红的胳膊,任命似的回到浴室,把毛巾重新清了一遍。
给命运之子打理的时候他发现,青年看着瘦弱,身上料可不少。光凭那几块腹肌就能看出,乔钰诩能一巴掌把戚总扇倒在地上,绝不是偶然。
他开始擦拭半湿的胳膊。那只白皙的手腕上还带了一只挺昂贵的表,看起来工艺相当不错,几经折腾都没事。
终于拾完毕,骆泗刚准备离开,就被一双手拉住:“等等……”
乔钰诩从被窝里半直起身,浴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隐约能看到其下紧绷的肌肉。骆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花,直接被拉上了床。
乔钰诩把人揉在怀里,下巴抵在发旋上:“你说过不会走的……”
身体贴在一起,被窝变得温热。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骆泗正打算掀开被子,腿就被一双长腿夹紧。
“……”
骆泗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和醉鬼讲道理。
背后那人却依旧不乖,嘟哝声像是在撒娇,双臂的力量却和强迫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