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晓晴一定是比他们先到。那么,她就不能明确知道,捕快们什么时候会出动,但那些猪獾引起骚乱的时间又如此确,此处是否有同谋?
如果有,那会是谁?是净言么?还是另有他人?
林佑与晓晴交好,但也不知道她竟然会武功,那她的武功又是从哪学来的呢?
往后读,严书翰才明白,晓晴看似开朗,身世十分悲惨:
“我在清州一个镖局出生,家中有父母及一年幼的弟弟,虽然并非富裕,一家也过得温馨和睦。
某年父亲险被劫镖,镖队拼死护住货物,才遭山贼抢去。
其后,便将遇到山贼一事上告官府,望能将其绳之于法。
谁知,山贼对此怀恨在心,与官府勾结,将我一家活活烧死。
我当时在外戚家中上学,才幸于难。
外戚惧怕山贼寻仇,就将我卖至四处流浪的杂耍团,谎称我已死去。
在团里,我学会了毒术和轻功,也靠着技艺攒下几个钱。
几年前,团长年老,团内个人各自返乡谋生,我也来到这个县。
没过多久,我就遇见了你。”
严书翰读到这里,看了林佑一眼,见他神情恍惚,严书翰轻拍他的肩,劝他不要勉强。
“我还记得,那天是除夕,你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看起来很是寂寞。
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想,如果我弟弟没有死,大概也跟你差不多大。
你说你没有家人,一个人留守县衙,我便硬拉着你陪我守岁。
其实我很讨厌官府,但认识了你以后,才慢慢知道,官府里也并不全是坏人。”
林佑心中抽痛,过往种种历历在目,他知道,晓晴姐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亲弟在疼。
“在净月庵那晚,遇到你和书翰,实在是始料未及。在那之后,我也曾经后悔过,犹豫是否应该手。
之后过了几天,我便察觉被县衙的人监视了,我就明白,你们已经开始怀疑我。
但是,看着醉香居的人还在逍遥法外,马贩竟然还想带走净言,我无法袖手旁观。
这些人一天还活在世上,净言心里的杀意永远不会消失,今后她一生,都没法从过去的伤害中获得自由。
王兰的案子,我是罪有应得。而除去净月庵等人,我并不后悔。”
……
“相信你在读这封信的时候,书翰也在你身旁。
书翰,我已无法再陪在林佑身边,请你今后务必好好照顾他。
我福浅,无法得见你俩成婚。
往后,如果你俩还愿意叫我一声姐,就在成婚后,在我坟前请我喝一杯喜酒吧。”
看完最后一行字,林佑再也忍不住,伏在严书翰肩上,嘴唇咬出血,也无法不让眼泪滑下。
林佑记得第一次遇见晓晴姐的样子,记得她让自己喊她姐,记得她是怎么对自己嘘寒问暖,记得她打趣逼问自己喝醉后喊的“书翰”是谁,记得她做的糖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