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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晓晴姐已经不在了,这些事只能永远存在于回忆里。
严书翰紧紧环住他,只想让他尽情发泄心里的悲伤:“我在。”
林佑无力倒在严书翰怀里,只有他的体温,才能让自己获得一点安慰。
一晚上过去,两人几乎都没怎么合眼。
林佑强撑着咽下几口早饭,只觉食之无味,便放下筷子,打算到大牢探望净言,不知道她是否已知道晓晴姐去世。
路上,他忽然想起昨天让吴叔拿走工具箱,还没来得及补上其中的药物,便折回验尸房,打算清点箱里的物品,补上缺少的物品。
当他打开箱子时,便发觉箱中药瓶的摆放似乎与印象中不一样,他举起其中两个药瓶,发现皂角和熏香的位置调换了。
这两个瓶子很相似,如果不是因为常用,不打开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不同。
而林佑放置药瓶的时候,一向是按照自己的验尸习惯来排序。
虽然他昨天处于极度伤心中,但这是长久的习惯,应该不会放错才对。
他细细查看箱内,又发现,有好几包药末,都被换了顺序。
他不认为吴叔会翻自己的工具箱,而且,这个箱子里除了验尸用的东西,根本什么都没有,对方到底想找什么?
自己昨天带回来的只有装着晓晴姐遗书的铜盒,难道?
他背上冒起一股寒意,知道晓晴姐认罪的只有自己和严书翰;与此事相关的净言则被押在大牢,这个翻箱子的人到底是谁?
林佑返回厨房,先假意问吴叔昨天是不是不小心撞倒了箱子,吴叔当场就喊冤,说自己一直都很小心,不可能会有磕碰,如果有,他肯定会坦白。
林佑自然知道吴叔的为人,便说可能是自己昨天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希望吴叔不要放在心上。
接着,他便直奔回房,告诉严书翰工具箱被翻的事。
“你找到铜箱的事,昨天还有谁知道?”严书翰反复打量手上的铜箱,也没发现有别处暗格:“这个人为什么要找这个铜箱?是不是他认为里面会有与他相关的东西?”
“可是,里面只有晓晴姐的遗书。”林佑的情绪还没缓和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或者,这个人是不是怕晓晴姐会供出他?”
两人对看一眼,严书翰便说:“我也觉得,你还记得那些捣乱的猪獾,放得实在太是时候。就好像,有人盯着县衙的一举一动。”
“那么,这个人会是在县衙里面,还是外面的人?”林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但是,这个人似乎不懂药理,那些药末,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若是明白其中之道,分辨起来易如反掌。”
“哦?”严书翰没想到这个:“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么,净言就是无辜的。”
林佑点头:“她只是一时冲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希望许大人能从轻发落吧。”
严书翰深思片刻:“如果这个人真的与案子有关,那我们必须保护好净言,因为她是一切过后唯一活下来的人,保不准还有谁要对她不利。”
下午,两人带着晓晴的认罪书,以及净言的供词,一同去见许大人。
一进门,两人便看见许大人两颊深陷,眼窝发黑,不知为何,整个人都病恹恹的。
林佑想起先前在他桌上看到的刺绣,心下一沉:难道他就是晓晴姐的心上人?
严书翰便问:“许大人是否身体抱恙?我等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