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比对过,抬头看了林佑一眼,见他表情复杂,便让他先把这些起来。
林佑拾好后,严书翰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头靠在他的肩上:“现在一切都是间接证据,还不适合作定论,所以,我想让晓晴姐帮忙到酒楼打听打听。”
林佑揉了揉严书翰的头发,心情平复下来:“你是不是觉得,她的行动太快,好像有预谋一样,说不定老早就准备对净月庵下手?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她到底知道多少。”
严书翰长呼了一口气:“毕竟,这种迷魂的药粉也需要时间准备,我甚至怀疑,我们当时在庵前遇到她,她就是打算动手。我想假意请她去打听,然后我们自己也让人偷偷查探,这样比对两边查到的有什么不同,说不定就能看出些什么。”
林佑还是有点担心:“同时,我们还得留意着晓晴姐的行动,以防她要向酒楼下手。”
严书翰搂了搂他的肩膀:“这个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盯着她,你别太操心,我跟她接触过后,没觉得她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说完,他一挑眉:“接下来,轮到我了。”他煞有介事地学着林佑刚才的样子:“林大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审我做什么?我又没做些什么?”
严书翰板起脸:“问的就是你没做的事,关于你的病。”
林佑盯着手中的茶杯,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他终于还是问了。
“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郁结成病?”林佑低下头,只听得严书翰声音似是从远处传来:“我打听过,这病起因是气滞抑郁,而且是常年积累的病根。我跟你同窗三年,你一次也没对我提起过,是不是有些事情让你很痛苦。”
“我也很内疚,”严书翰握紧双拳:“为什么没有察觉,如果我早点知道,用尽方法也不会让你走。”
一阵沉默过后,林佑缓缓开口:“这个事,跟我家里有关系。”他下定决心:“不过,我现在已经跟那边没联络,基本已经解决了。”
这话不假,他现在要操心更重要的事,譬如,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年;过去的事,反倒已经没放在心上。
林佑见他样子有点失落,身子轻轻一斜,钻进严书翰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莫名心安:“我相信你,肯定会不顾一切替我摆平,不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严书翰还想说些什么,林佑环住他的脖子,不让继续往下追问:“其实我现在真的挺好的,能再遇到你,已经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早上,严书翰就接到了县外好几封来信,都是庵里那些财宝的出处。
原来,所谓净衡和净逸师太,其实是流窜在州里的女山贼,拦路打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身上更是背了不少人命。
那些手下的尼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多是家主被杀害后,投靠山贼头子的小妾。
这些人臭味相投,有几个案子,就是这些小妾勾引路人,将其带至偏僻之地,再谋财害命。
此外,州里各处尼姑庵都没听说净月庵主持圆寂的消息,甚至不知道净月庵已经易主。
由此看来,净月庵很有可能是被鸠占鹊巢,那几具白骨,就是庵里真正的主人。
但是,从净年三姐妹的年龄来看,也就净弦年纪稍大,她的两个妹妹顶多是童养媳的年纪。
再加上净年死前对林佑说过的话,严书翰认为,她们有可能是被劫走的家眷,或是本来庵里的尼姑。
最终,在知县大人的授意之下,这件案子以“匪徒内讧”结案,净月庵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并且,严书翰初来乍到,就破了这么件大案,知县大人笑得合不拢嘴,对他自然是赞赏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