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四周种了梅树,现在不是梅花开的季节,所以四周并没有可驻留的美景,唯有小湖,水里藻荇交横,偶有一尾鱼游出,偶有一群小鱼结伴游去。在白月光下,小湖里的场景变得空灵起来。走过湖面上的曲廊,他看到了亭子里的一团白色。
齐琼自然而然想到了小时娘亲讲的白衣女鬼。
可是那一团白色分毫不动,他凑近了看,那分明是一个人,君。
齐琼疑惑,君怎会在此,想来入夜后听到的琴音就是这里发出的了。亭内摆放着琴桌,君跪坐在席上趴在琴桌上睡着了,他的琴完好的摆在桌上,而他自己只是靠着琴桌的丝毫位置。
现在君倒是没再皱着眉头,之前许是马车颠簸,他睡不安稳吧。
齐琼褪下外衫给君披了,复又起身,望着一湖波光轻柔。微风拂过,带起他的发丝,他毫不应景地打了一个喷嚏。
君眼眸眯起,已是醒来。他看到齐琼的背影一愣,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衫忙站起来褪下衣衫披给齐琼。齐琼回神,又脱了披给君,道:“秋色渐浓,别着凉了。”
君欲脱被齐琼按住了手,君于是惶恐道:“小人不足以公子如此。”
齐琼威严道:“我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不成?”
“不敢。”君不安地看了一眼齐琼,齐琼不禁一笑,靠在栏杆上问道:“可还记得罗兄?”
那个取笑君很多次的人,君自是记得,老实答了,齐琼又问道:“你知道他对你是什么心思吗?”
罗巍平对君的心思毫不避讳,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君自然也知道,老实点点头。齐琼继续问道:“若是你自己来定,跟着他可好?”
君生活在长安已有八年,罗巍平的喜好他大抵了解些,罗巍平常常是达贵平民的笑谈,君自是不肯跟着他的,忙摇了摇头,直视齐琼双眼道:“小人身份低微,不敢肖想御史大夫之子。”
齐琼笑意深深,忽然揽过君的肩头,犹如兄弟一般对他道:“那跟着我如何?我的身份便不高贵了。”
齐琼在罗巍平身边浸yín多年,多少也学了些暧昧的语调,此时一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君微微抬头,眼里俱是惊讶,然后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公子莫要取笑了。”
齐琼失望道:“看来庄里一众丫鬟没戏,我也没戏了。只能送给罗兄让他管教一下。”
君:“……”
齐琼半晌笑道:“开个玩笑。”
随后一阵风吹来,齐琼再次打起喷嚏,按住君又要脱下衣衫的手,让他快些回去,自己也忙回去祠堂掩好门呆着了。
他不在琨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