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想要练琴可以毫无顾忌的练,可是君为什么非要来祠堂后面的小亭上练?是给他听的?他刚刚在亭上就是想着这个问题。之前君说过,齐渊于他有恩,报了他的父母血仇,那君是来报恩的吗?报在自己身上?
齐琼不否认自己对于君还是有些好感的。明明有那样独绝的相貌,若是旁人早用此谋求利益了,可是他偏偏不会,御史大夫之子权力也不小,能给予他的也不会少,可是他还是宁愿待在这里弹奏琴乐,这是其一,君给他的感觉就像风箐辰给他的感觉一样空灵,就不似凡人一般。其二是君承着齐家的恩,对齐家抱有希望。他也是对齐家抱有希望的,齐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可也不是小门小户,齐渊能以一己之力坐到大将军的位置上自然是能力强大的,而他,想要光复齐家。不靠入朝为仕靠别的方式去光复齐家。其三嘛,他不否认君的容貌就算是他也想占在身边,不止是罗巍平心里痒痒,他心里也痒痒。明明君自赐给了齐家之后就完全是齐家的人了,可是君脸上的平淡就像是随时会离去一般,这样似是欲拒还迎的姿态令人难耐。
夜色撤去,阳光落洒。
齐琼穿着一大早沐引送来的外衫继续跪在齐家祖先的灵牌之前,齐渊吃了早饭来到这里,不顾形象打了个饱嗝绕着齐琼走了一圈,问道:“你想好了没有?”
齐琼嫌弃的偏过头,道:“想好了想好了。你一定是故意吃了饭来的,一大股烧鸡鱼肉的气息,一点也不符合隐世之人的清淡。”
齐渊乐了,蹲下面对着齐琼,口腔里的气息更是一股一股窜出来:“那你怎么想的?”
齐琼往后挪一膝盖:“我娶还不行吗?”
齐渊又喷出一大股气息:“算你识相!”
齐琼抱怨:“我若是不娶,还指不定跪到那天呢。”
不怪齐琼轻易屈服,齐渊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昨天他惹齐渊生气了,齐渊就说过要他一直跪到他同意为止,从亭子回来他慢慢想通了,就算不娶琴倚以后也是要娶别人的,取悦别人还不如取悦琴倚来的容易。他为何还要白白跪上许久然后屈服?反正还有一年时间他再想想办法也不迟。
齐渊捏捏他的肩让他起来了,然后皱眉道:“这几日你的身子怎么这般弱了?”
“嗯?有吗?”齐琼后退几步,伸伸胳膊活动活动腿脚,“没有啊,肯定没有。”
齐渊上前几步还想细看,齐琼却歪着脚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喊道:“爹我饿了先走了啊……”
齐渊扶着门框:“臭小子!肯定弱了,明天开始给我来山后!”
“哦。”齐琼脚下一顿,应了一声不再跑了,一瘸一拐地走出祠堂院门,那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怜。
回到琨泉院酒足饭饱,齐琼唤了君,学着齐渊压迫的样子绕着君慢慢走了一圈,问道:“你可想好了?”
君莫名其妙:“想好什么?”
“可愿跟了我?”
君:“……”这个问题不是回答过了吗?
齐琼见他不答,低着头似是没听到一般抚弄着琴,颇为无奈,蹲下身与君平视:“君,可愿?”
君淡淡道:“公子喝醉了。”
齐琼摆摆手:“这点酒还不会醉。”随后起身,“罢了,今后你搬去独幽阁住吧。”
君停下琴音,抬头不解道:“公子是在赶我?”
齐琼笑道:“在长安曾答应梨悴让你去庄后一处清幽僻静的地方,独幽阁就是了。”
君点点头,起身行礼谢过,要继续奏琴时齐琼按住他的手:“就现在吧,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