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兰君笑得云淡风轻,然而他的眼神灼烫承满热烈的情绪,看得楚子焉忘了他方才的困惑与疑虑,骤地不知所措,别开眼说:”朕乏了,要歇下了。”
”好。”申兰君微微一笑。
楚子焉见申兰君没有近身服侍,却仅是低头收拾残破的衣物,一gu被冷落的不甘冒了出来,瞪着申兰君不发一语。
不论申兰君是谁,所图为何,为了求生,保全自己,他必要先发制人。
只是,杀或不杀?
申兰君察觉他的注视,笑道:”陛下杵着不动,该不是想着棺椁内躺的不舒服,还是臣的怀里好些,不想回棺椁里躺了吧?那您等等,臣将床榻铺好──”
楚子焉刚浮现的杀意顿时被申兰君三两句调笑掐断,气得他云霞满面,恼怒地低喝道:”住口!满口胡言什么!回就回!”
他忿忿地转身往棺椁走,要爬回棺材内那刻,他看着满棺的檀香木,放下抬起的腿,叹口气问:”朕真的si了?”
”……是。”申兰君深x1口气,压下心口的酸涩,幽幽答道。”但现在醒了──”
楚子焉回头,盯着申兰君片刻,握紧拳问:”朕再问一次,你是谁?”
申兰君对他质疑的目光不躲不闭,淡淡地说:”臣是陛下的守陵人,申兰君。”
楚子焉眸中顿时霜雪大作,眼神冷了下来。
他睨着申兰君,走到几案旁撩袍在楠木椅上坐下,敲了敲扶手沉声说:”过来。朕要问你话。朕是怎么si的?”
申兰君走近,跪在楚子焉脚边慢慢地说起过往点点滴滴。
楚子焉像个初生的婴孩,听得懵懵懂懂,时而蹙眉沉思,时而点头表示他明白了。直到故事讲到他si了,被人运进了陵墓。
焉逢七年,楚子焉si了,龙椅上的百鸟座垫都还没捂热。
怎si的?
在尚书房挑灯批奏折时莫名奇妙心绞痛si的。
殡天时初过而立之年,英年早逝,还是他的寿辰。生辰变成忌日,举国大恸。
”过劳。”楚子焉果断说道。”不过,你说的话,无法说服朕──”
申兰君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是在揣度他真正的心思,又或者在等他说下去。
楚子焉轻笑。
或许他不清楚自己怎么si的,唯独一件事,他很清楚。
他的手缓缓探出,抚上申兰君纤细的颈项。
延颈秀项,软玉微凉。
楚子焉的指尖冰凉在颈畔温柔摩娑,申兰君不禁轻颤。眨眼一瞬,楚子焉倏地收紧五指,掐住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