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恒只能坐到一边,隔着桌子死瞪着我道:“月公子应该知道射覆的规矩吧?”
我笑着摇摇头。虽说我知道射覆便跟猜东西差不多,但具体宴席上的规矩我却不懂。我本身如同笼中鸟,这几年又甚少有参加酒宴的机会,就算有参加也是宫中赐宴,与平常士绅的宴席格局大相径庭。连射覆到底是如何射中题目,也没有任何端倪可循。
吕恒鄙夷地望了我一眼,他似乎很不明白为何胡青儿会对我这么一个看上去很木讷的人靠的那么近还表现出倾慕之意,他脸上露出趾高气扬的笑容,为我解释道:“这射覆呢,便是要靠自己的才学和本事来射中题面,准确说出这碟子下面是为何物。各人均可向设题之人问询一句,所得不过为正或否。设题之人当立下花头,若是猜中便可得别人花头,若射不中的话不但要捐了花头,更要自罚三杯。”
我微微点头,这吕恒解释的很清楚,但具体到底是怎样我无心去过问。今天原本就不是为来吃喝玩乐,而是为做正事,只是胡青儿好像饶有兴致非拉我过来,好像其中别有用意。我不善于去猜测,便也不去碰射题,只要不猜便没有输的道理,旁边的人玩的很尽兴,更有一边的风尘女子跟着起哄,桌子上争锋的意味很浓。我注意到其中有几人好像是一起的,在射题问问题上也配合的很好,先问高矮再问长短,再问方圆,几个问题下来射题便呼之欲出了。
设题的都是在场的女子,而花头多半是一件女儿家的贴身之物,如此也能吸引到在场之人上前比试。每当有人射中题目,便能引得喝彩,还有倒霉没射中的人要自罚饮酒。场面因此而热闹。
胡青儿身子靠过来,娇靥微微一蹙道:“月公子为何不与这些人同桌而欢,可是自觉身份高贵不屑与之?又或者,月公子觉得今日奴家邀请不合心意,故意给奴家脸色看?”
尽管胡青儿说话声音很轻,又加上席面上太过纷杂热闹,但我另一边跪坐的云月却是听的很清楚。云月侧过头打量我,那目光中也带着一些期冀,显然她对眼前这种好玩的“玩意”感兴趣,她自己没什么经验,只好求助我让我上桌去与这些人比试。此时正好吕恒刚射中一题,得到一方女子递过去的手帕,正是得意时,却见胡青儿在对我咬耳朵,更是觉得心中气愤,他朗声道:“月公子不与我等一同射题,好像有些看不起人呢。”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其实看热闹的居多。这吕恒人多势众,几个人配合的都很好,我本就不擅长射覆,更不懂如何起卦,也不懂如何圆场,本来就是宴会上的生手,如何跟这些场面人相比?却在此时,胡青儿突然站起身道:“谁说月公子不给诸位薄面?这一题便由奴家设下题目,若诸位可射中的话,便可得奴家雅阁一叙,奴家倒愿意为射中之人起舞,却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胡青儿的孔雀舞在雍城颇负盛名,她舞姿轻盈,但所见之人甚少。现在胡青儿设下花头,谁能猜出她的题目便可得到单独见面,甚至是单独献上的舞蹈,更是令在场的男子个个瞪大眼提起精神跃跃欲试。等胡青儿回眸看我的一眼,分明又带着邀约,她是想让我赢,又好像在雅阁里有什么特别的意味,或者是引介让我见什么人。若是输了的话,不但见不到,还要见她去给别人献舞,就算对她没有觊觎,我似乎也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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