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这次在茶楼里的巧遇是否又是出自胡青儿的“杰作“,但按她的性格来说绝对能做的出来,正巧在我回来时路被堵,正巧我急于需要有才之士的辅佐,正巧路边茶楼里有人举行“才议”,恰好能吸引我注意。
我心中暗忖,若胡青儿真能做到如此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她算得上不折不扣的“女诸葛”。
于轩听到雅阁里胡青儿的声音,身体一阵哆嗦,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忌惮这位京师的“第一才女”。于轩紧忙行礼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岳公子……我们日后还有机会相见。那个什么,在下实在不是有意得罪!”
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他何时“得罪”过我?这小子正要开溜,胡青儿却已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男装手持折扇的胡青儿端的是文采风流公子哥的行头,一双马靴套在脚上,在这时代我还是除此见有女子穿靴。胡青儿一出来,马上吸引在场所有人瞩目,却听胡青儿喝一声:“站住!”于轩便好像木头人般立在那,连动都不敢动。
胡青儿走上来,却没走向我这桌,而是直接去拦住将走的于轩,语气傲慢道:“这位兄台,为何见到本公子形色如此匆忙,可是本公子面相生的狰狞?”
于轩鼻子眼睛挤成一团,堆笑道:“胡公子说的哪里话,胡公子治学严谨句句金字箴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在下上次经过胡公子耳提面命一番便感觉平生空度,简直不忍苟活残生啊!”
这话酸的直令人皱眉,于轩是受到怎样的“摧残”才会有如此深刻的感悟?但胡青儿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摧残于轩这般大好青年,我暗想多半是与上次我跟于轩见面被她看到有关,胡青儿在路上拦路送锦书被羞辱,或者也与她曾问询过于轩,知道我曾写诗给苏氏小女。
胡青儿却好像听不出于轩是多么畏惧她,笑道:“既然于兄对前次见面这般铭记,那不妨留下一起再探讨一下学问?这里可是有各地的才子名士,学问都是颇深呢,于公子向来自诩对老庄之学深有研究,那不妨与诸位探讨一下?”
我打量着于轩,心想这小子看起来嬉笑怒骂平平常常,竟然不好儒学好老庄,这是将来准备做武靖朝的“哲学家”?在场的那些外地才子,听到胡青儿的话都用含着敌意的目光瞅着于轩,一个看起来斯文正经的高瘦年轻人上来行礼道:“素闻梅学派于公子见解独到,未料今日有幸得见。”
我这才知道原来于轩也是有来头的,我之前对“梅学派”曾有听闻,这也算是河西一代有名的学派,在这几十年间曾出过不少名士,连高傲不可一世的白世宁和曹景春两位闻名天下的军师幕僚,也都曾拜读梅学派门下。本身梅学派对弟子选拔颇为严格,且对弟子修行严格,颇有天下游学苦行僧味道,但于轩举止轻佻不似出自梅学派所标榜“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治学所成。
于轩回礼道:“都是旁人恭维的一些虚名,不足道也,不足道也!”言语间于轩还是有得意之色,如此说来他还真算的上是名声在外。但观那些外地才子们的反应,分明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来人道:“有机会倒想跟于公子讨教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