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上。夏缪沙感到自己的呼吸被剥夺,最敏感的神经闪出明亮的火花。这是一种炽热的带有极强侵略性的爱意,而夏缪沙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完完全全沦陷在这危险的爱中了。
伏尔甘的另一只手把夏缪沙的手高高托起,璀璨的灯光照着他苍白的手,暗青色的血管像毒艳鲜花的藤蔓,缠绕着他也紧紧缠绕着他的舞伴,闪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伏尔甘的脚擦着地面迅速向后退着,夏缪沙惊慌失措的跟随着他的脚步后退。
夏缪沙刚刚松了一口气,而他却不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短暂的停滞之后,伏尔甘的脚步如雨点一般洒落,落在交错了空间里。而夏缪沙的脚步完全乱了,他此刻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伏尔甘摆布。灯下的伏尔甘就像是背负诅咒的灵,他美的妖异苍白,美的触目惊心。
夏缪沙的脑海里闪过一片空白,他突然想起了木吉他纯粹而轻盈的曲调。在古早的记忆里,他记得他曾学过这支舞。他一个人拥着月光在跳,哥哥在一旁弹琴。他还记得哥哥轻轻拨弄琴弦时眼眸寂静萧索的闪动。他就这样跳着跳着,细碎的月光点点,像灵明艳而美丽,节奏愈来愈快,他的舞步也愈来愈快,在危险禁忌的边缘试探,在爱的海洋里上下求索。
夏缪沙停了一下,他随着自己的节奏跳了起来,就像拥着月光跳舞那样,他不知不觉已经摆脱了伏尔甘的控制,他的一只手翻过来,另一只手悄然握住了伏尔甘的腰。他掌握了这支舞的主控权。
伏尔甘笑了一下,湛蓝色眼睛里有星光莹莹闪动,另一边的的眼眸里,灰白色阴翳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着古老银器一般的光泽。他温和的注视着夏缪沙的眼睛,夏缪沙的深邃的眼眶里,幽暗的火苗愈演愈烈成燎原之势燃烧,永不熄灭。伏尔甘也没有再去争夺,他放缓了脚下的步伐,跟着夏缪沙跳了起来。
音乐的节奏突然间更加激烈。劳伦斯夫人的响板敲击出杂乱而热烈的节奏,就像燃烧到极点最灿烂的焰火。伏尔甘柔和的脚步更加妖娆了,他的腿缓缓的缠在夏缪沙的腿上,滑动着,跳跃着。他的腿像是紧紧贴着夏缪沙的腿,却总是留着一点距离,隔着一层稀薄的空气,挑逗着,勾引着。两个人交错的脚步快成了光与影。伏尔甘旋转着,丝绸制的月白色衬衫在空气中闪动发出了裂帛一般清脆的声响。
夏缪沙的拥住伏尔甘,他的手猛然紧了,他把伏尔甘紧紧拥在怀里。他喘着气,胸口热烈的起伏,他的心猛烈而急促跳的着。他心心念念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他心底的那道美丽却不真实的幻影,此刻却被他真真切切的拥抱在怀里。他不想松开手,他怕他一松手,梦会醒,而这个灵一般的男人就像那夜的月光不声不响毫不留恋的离他而去。
伏尔甘轻轻的勾住夏缪沙的脖子,他的嘴唇随着他的手缓缓游移着,吻过夏缪沙脖子上晶莹的汗珠,吻过他颤抖着的下巴,嘴唇轻碰,在夏缪沙的唇上,落下了轻盈的一吻。海一般清新甜美的干涩充溢着他的感官。然后他缓缓的松开了手,向后退去。退到灯下的阴影。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之前的妩媚和爱意都在黑暗里湮灭,他在回忆的阴影里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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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很多年之前,他也和一个人跳过这支舞。当年他才十七岁,刚来这座城市不久,也是刚刚陷入一场痛彻心扉的爱的迷局。那是他们还单纯天真,对命运中的残酷与伤害一无所自。那时的他们百倍的相知与默契铸成了甜蜜,却都在黑暗的阴影里遗然退场。留下近乎破碎疲倦的伪装和千疮百孔的心,又有多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