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撩起深红色窗帘,一双深邃的暗金色眼睛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她黑色面纱下暗红色的嘴唇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停车。”她对着车夫轻声喊道。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女仆走下车走到夏缪沙和女孩面前,放下几枚面值不小银币,拎起小姑娘的篮子,然后转头看着夏缪沙“我家夫人请你去府上赴宴。”
夏缪沙看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冲他和女人感激的笑了笑然后欠身离开了,夏缪沙跟着女仆上了车。
车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夫人。华贵的黑色布裙下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黑纱之下半掩半露的红唇。厚重如丧服也掩盖不了她的优雅美丽,一如泥土无法掩盖玫瑰的芬芳。夫人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美丽的小姐,她穿着一件华丽的白色裙子,层层叠叠的蕾丝堆积,点缀着月白色珍珠和绒布花团。
夏缪沙微笑了一下,躬下身执夫人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将手上的鸢尾花束献给了美丽的小姐,小姐把花别在了她长长的深栗色头发上,低下头羞涩的笑着。夫人笑了一下,摘下面纱,看着夏缪沙。
面纱下,是一张怎样的脸。深邃的眼眶,饱满的红唇,疲倦温柔而美丽的面孔,看不出年纪的沧桑。
“你用珍珠换来的花束转手送给她,不会心疼吗?”夏缪沙着才知道原来刚才的一切夫人都看在眼里。
他摇了摇头微笑清澈如水“怎么会呢?鲜花赠佳人,怎么会心疼。”
.
粉白色的花瓣飘飘扬扬落了满路,马车碾碎花瓣向着山庄缓缓行进。推开厚重的铁门,马车在楼前停了下来,夫人挽着小姐走下了车,夏缪沙跟在后面。
仆人们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夫人的宅子,女仆把鸢尾插在花瓶里,摆放在深红色木桌上。然后她看了夏缪沙一眼,带他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小姐和夫人已经走回房间了,仅留夏缪沙一人。
夏缪沙坐在椅子上环视着房间,揣测着这位夫人的身份。他的哥哥曾经教过他判断方法,他摩挲着木椅的把手,端起茶几上的银制茶壶看了起来,壶盖底下刻着庄重的的家族纹饰和字母lawrence。他想起哥哥曾经说过的劳伦斯家族,世代沿袭的伯爵。想着夫人的黑衣和淡妆,大概传说中的劳伦斯伯爵已经去世很久了。
他身在外省小城,却熟稔巴黎名流贵族,以及各种礼节,这都是哥哥夏洛特的深思远虑,让弟弟即使重返巴黎,也不至于茫然失措,而是泰然处之,不失风度。
.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银质烛台上垂落下滴滴红泪,光芒微暗而柔和。客人们三三两两的来了,男人们穿着得体的外套,打着亮色丝绸领结,女人们穿着最华美的衣衫,珠光宝气明艳满屋。
夏缪沙就像个第一次睁眼看世界的孩子,满怀新奇的打量着一切。这里反正没有人认识他,他心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