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道:“是这里,这里早就……受了重伤,日夜如刀绞般折磨,贺公子,云殊斗胆问一句,只问你满不满意?!”
“……云……”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却不想被他牢牢禁锢住,我掌心下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像是气极了,声音发颤道:“我早在去年就见过栖云山修士用我的剑法,不必继续说下去了罢?鹤别君,你还要继续装模作样吗?”
窗外的风声凄厉的呜咽着,我却不合时宜地想:竟然是我教小阙的剑法伤了他……我做的事怎么总是这样蠢……
我苦涩地抿了抿唇,一念及现下这副落魄样子,顿时横下心装死到底,奇道:“小阙的剑法……难道不是掌门传授”
话音未落,掌风破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啪”的一声脆响,霎时我只觉得脸上一痛。
我被这耳光打的伏在车板上,震惊地捂着脸颊,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强自道:“贺一是哪里得罪了云殊君么”
话未说完,我又挨了一耳光,我捂着侧脸,觉得火辣辣的疼,鼻尖一酸,泪珠在眼中打转起来。
云殊君冷笑道:“鹤别君,我不妨再同你说一件事,你不曾见过你这一世的相貌罢?我告诉你,就算你这一世托生为人身,你的相貌却和鹤别有八分像。你尽管再找些别的说辞。”
“……”我吞了口口水,心下顿时凉的透彻。
尽管心思百转,我却实在想不到什么说辞为此情景开脱了。
我沉默间,云殊君一把揪起我的衣襟,他这猛的一拽,我被迫仰面向他,怔了一瞬,我连忙抬起臂弯护住颜面道:“等等!”
未成想,一滴冰凉坠在我的面上。
还来不及分别那是何物,只听云殊君嘶声道:“鹤别君,你怎得那么高傲?我只是……只是一时……说了你几句,你就要演一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泪滴越坠越快,顺着我的脸颊悬在下颚边,有些细微的痒意。
我咳了两声,握住他攥住我衣襟的双手,却发现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此刻却颤的厉害。
我微微一用力,就扯开了他的钳制,我有些意外,纵然有许多话想说,张口却是道:“你不要哭了……”
刹那间,他像是脱了力,顺着我的我的衣襟滑了下去,我想扶起他,却听他低哑道:“这一句,你是以贺一的身份说的,还是……鹤别?”
事已至此,我只得道:“鹤别、鹤别,求你莫要哭了。”
他一掉泪,我就六神无主了,莫说讲一句我是鹤别,就算叫我说是帝君,我也敢应。
我拭去他的泪痕,就势捂住他的眼睛,擦掉溢出我唇边的一丝血迹。
很快,我便发现颤抖的不止是他的双手,我顺着他的双臂缓缓俯下`身,他似乎想要抗拒,却只是无力地抵在我的胸前。
我大着胆子抱住他,怀中的云殊君似乎瘦了些,他浑身颤抖着,口中却冷笑道:“好,鹤别君终于应我了,我实在感激涕零。”
我叹了口气,不敢再说什么惹他,只得哄道:“承认就承认,你打我作甚……怪疼的……”
云殊君冷冷道:“我本不想打你,是你自找的,依我看打一打还是立竿见影,你看你这不是就应了么?”
我一时语塞,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年……你在寻我么?其实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