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辩解,他便一推我,道:“好了,快些去罢,早一刻是一刻,顺便帮我教训一下没用的徒子徒孙,真是丢我栖云山的脸。”
我点点头,走了两步找了个人烟稀少的暗巷,跳上屋顶向宋家去了。
云殊君的法力既然已经恢复了六七成,那么擒下小蛇定不是难事,只是那兰姬若是对云殊君故技重施……
我一想到那场面,又想折回去找他。只是一回头,哪还有云殊君的影子?
我只得向宋家行去,心想了了这桩事后再去寻他不迟。
这次我未走正门,循着那微弱的仙气跃到一处房顶,使了个隐身术潜了进去。
只见此处装潢奢华,摆设致,屋内有两个女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我一见那还是婴孩的宋临霜,便觉心中激荡,皇家别苑的种种一幕幕闪过我眼前,我的心像被刀割一般,最后是云殊君在尸山血海间放声大哭的绝望模样,我呼吸一窒。
难以自抑的恨意顿生,我暗暗聚气在指尖。
谁知此时,抱着她的那个女人道:“霜儿,霜儿,你出生时带着那样的异像,若是你真有神通,可千万保佑你姑姑啊……她现在下落未明,她生死未卜,我……我……”她的话中带了些哭腔,其间哀痛之情不似作伪。
我一顿,凝神打量那个女人。
她似乎二十多岁,已经盘了发髻,衣着华贵却全是素色,相貌虽美,却带了些荏弱,双眼早已红肿不堪,似哭过许多场了,看着是个心善的少妇。
旁边一个奶妈模样的女人劝道:“夫人,别和小少爷说这些了吧,他哪里听得懂?”
夫人又哭道:“我不去和霜儿说,又能去和谁说呢?小秋待我那样好,她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却什么都无法替她做,我宁愿是我替她!”
奶妈忙道:“夫人可千万不能这样说啊!这话里要是被那妖怪听去了……”
夫人道:“听去便听去!今夜掳走我更好,我正要找她!”说罢她拔下头上的一只钗,坚定道:“她害了宋秋,我活着不能救她替她报仇,死后化作厉鬼也要与那妖怪同归于尽!”
宋秋,原来是那位宋大小姐的闺名……
这夫人看似荏弱,心性倒是刚烈。
奶妈叹气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您这样做的话,小少爷可怎么办?”
夫人听闻,不由得抚着宋临霜的头顶,又哭着道:“我一想到不能看着霜儿平安长大娶妻生子,心就像刀割一样,可是我不在了,霜儿还有宋家还有相公,可是小秋呢?这世上还有谁是真的在意她的?她孤零零一个人……我恨不得去陪她,奈何桥上有个伴也不至于被鬼怪欺负了去!”
她说着说着,哭了一轮,就着奶妈的手喝了几口茶水,又哭了一轮,哭的摇摇欲坠,恨不得随那宋秋而去的样子。
我心想,这姑嫂关系倒是真的好。
奶妈看着也抹了抹眼泪,道:“夫人,我听侍卫说,老爷请了两位得道高人来降住那妖兽,说不定大小姐的事还有转机。”
夫人道:“你说的栖云山的道长罢……他们不是都被咬伤了?唉……这世上怎么会有妖兽这样残忍的东西,无缘无故便要害人……”
奶妈道:“不是,是一位道长和一位公子,他们昨晚和那妖兽打了一轮,把她打跑了,看来道行确实深!”
夫人闻言顿时惊喜道:“可是真的?没有哄我罢!那两位高人在何处?我……我虽然不方便见外人,但也想当面跪求他们救回小秋!”
她说着,便要奶妈扶她起来梳妆打扮。
她挣扎的起身了,我才发现她腿脚并不方便,好像是个跛子,她的右腿似婴儿一般细弱,看上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