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似此意,又似彼意,永远不肯说明白,我有时想,这三界中还有人会懂他?
我急道:“隋河爱慕着你啊,仙君若是对他无意,就让他下界去做一介凡人!又何必,又何必……不肯对他说明白?”
水月君似全然不在意般道:“隋河,与他不过是一次错误后的将错就错,区区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圆他一世执念未尝不可。”
我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原来他一直一直都这样想的!
我控制不住的吼道:“水月君,你为何要如此轻贱隋河的心意啊?!”
我骤然出声,身旁的行人却只作不见的走过去,想必这里是被水月君施了结界。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就算你对那个鹤……”
我喉中一梗,突然说不出话了,我怒视着水月君,见他一如往常的沉静,我心中越是悲愤,索性转头便走。
仙界都道水月君心性如冰如雪,亘古以来便是如此,我原本以为隋河……隋河将他那样放在心上,哪怕是真的冰雪也该融化了!如今却只换来一句“将错就错”,那隋河他……该如何自处啊!
水月君并未阻拦,我走了很远,突然顿下脚步,想问他在崇恩君宴席上对云殊君所说何意,难道真的是他早就窥得天机……那他为什么……
我回过头,见他依旧立在原地,就算站在这极热闹的街市,依旧清净的连一丝烟火气都不曾沾染,他垂眸望着手中那壶逢春,仿佛久久出神。
我犹豫再三,还是转身离去。
第十九章喜鹊
我心中又是愤懑就是无可奈何,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转过街角,我边走边向书摊望去,只一眼,心中便凉成一片。
那书摊前三三两两戳着少男少女在翻话本,只是哪里还有云殊君的身影?
我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丢下怀中物事便闪身过去,一时间突然出现,给那几个人吓了一跳。
见书贩目瞪口呆的样子,我也顾不得礼节,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大声道:“我那那那那位公子呢!!”
书贩也结结巴巴道:“那那那那位公子他……”
我更是焦急,“他他他他怎么了!他去哪了啊!”
“他他他……”
余光中出现一抹洁白的身影,我定睛一看,只见云殊君手上握着一本话本,疑惑的看着我,我顿时心下一松。
小贩后面半句话适才出口:“他他不就在这么!!”
云殊君像是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执卷轻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道:“这可真是个罪过,把人家都带结巴了。”
我见他安然无恙,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才意识到自己仍然抓着书贩的前襟,我顿时满怀歉意,连忙放开他,给他拍了拍衣服,连连道歉。
云殊君道:“人家好心给我拿把椅子坐下慢慢看,倒是你,怎么慌慌张张心神不宁的?”
我张了张口,想同他说水月君也来此地了,只是这里人多口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便道:“一、一会儿同你说。”
云殊君“嗯”了一声,便同那小贩道了几句“我这朋友轻功不错罢”“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这类的打圆场的话。
因为惊吓到了书贩,我实在过意不去,把怀中仅有的几个铜板都拿给他。
小贩无奈道:“我还以为两位是真的公子哥儿微服私访来玩的,没想到是真的穷,这几个铜板连一本书都买不起,你们还是留着打酒喝吧。”
我和云殊君对视一眼,似乎都觉得有些窘迫,又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