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机会?”萧索懵然不解。
沈砚道:“皇上今年秋天刚加开了恩科,明年的会试又要提前,这是急着要选人才了。最近几桩大案之后裁撤了不少人,正是缺人的时候。”
前些日子沈砚的折子递上去,如同一滴水掉进热油里,朝堂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台乘胜追击,连参工部数名官员,拔起萝卜带起泥,一时人人自危。
皇上金口一开,将涉案官员全部下了狱,命三法司协同审理。此案案情已然明了,刑部很快便将案卷呈到御前,短短数日连人证物证口供都已录好归了档。
如今皇上又提会试提前之事,可见不久之后,也许就在眼前,必有一场大的人事变动。
“那会试提前,殿试是否也提前?”萧索想着,若殿试不提前,似乎会试提前也无甚用处。
沈砚接道:“皇上的意思,是加考一场吏部关试。这原是太宗时的规矩,早在德宗时因为流于形式便废除了。如今皇上要选拔能做事的人才,所以便又加上了这一场。”
萧索惊讶地盯着他,不禁问道:“你怎会知道这些?”
“关试”顾名思义便是过关的考试,是由吏部主持,对考中会试、取得贡士身份的试子们进行的一轮遴选。
因为是吏部举行,所以考试内容与经史子集一概无关,而是每人抽取两条具体诉讼案件,假拟判词两条,由吏部官员择其优劣。
关试通过者,则可以入朝为官,即便殿试不通过,也可等候补缺。若不通过,则很难入仕,即便金榜题名,能进的衙门也甚有限。
原本此项制度是为提高学子们的实务能力,避或减少死读书的情形。但到先德宗一朝时,这场考试渐渐沦为形式,应考试子很少有不过的,即便不过只需交上几个钱,也便无事了。
当时朝中许多人诟病关试限制官员发展,对千辛万苦考中贡士、还未上金殿挥毫便被淘汰的试子颇不公平。德宗仁厚,因此便废除了关试。
这些事萧索如数家珍,但沈砚知道却甚是奇怪。
后者笑嘻嘻道:“我今儿提前做了学问,怕给你耽误了,所以特地去问过郑老头。这都是他告诉我的,哩嗦说了一大堆。虽然麻烦,好歹叫我弄明白了。我跟你说,这是个信号。”
“你倒是皇上肚里的蛔虫,什么信号都知道!”萧索颇有些吃味。
“愈发小气了!”沈砚刮刮他鼻梁,续道:“以后你要入朝为官,也得做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才好。”
“我不要。”萧索抱着手炉说:“过于揣测别人的心意,便会失去自己的立场。”
沈砚甩甩手道:“好好好,那都是后话。我先跟你说说眼下的事。皇上重新加开关试,可见他是真要选拔办实事儿的人,绝不是只走个过场。不过这不难办,我已命人去打点,到时将京兆府的卷宗拿来,你好好看看,过关定然不难。”
“好。”萧索抿抿嘴角,“我一定认真看。你说的信号就是这个吗?”
沈砚点点头:“是,不过还有一事。我听朝中有风声说,此次殿试,皇上似乎要考策论,不考经义和词赋了。原本只是传言,但看加开关试一事,大约是真的。”
萧索笑说:“金殿对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