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的笑意,怀里的小家伙在他手上蹭来蹭去,似乎跃跃欲试。他向里站站,不让它跑走雪地里太冷。
沈砚此刻被二人围攻,雪团倒灌进领子里,冰得上蹿下跳,还叫嚣着要报仇。罪魁八宝躲在十一身后,仗着身量小,闪避起来甚是灵活。
十一趁沈砚冰着,团起一只硕大的雪球,丢手打了过去。沈砚刚缓过来,又挨了一下,不禁恼羞成怒,拿起雪团运功飞了出去,一只打在十一肩头,一只砸在八宝头顶。
萧索禁不住抿嘴直笑,他瞧见更得意些。被打的二人却怨声载道,大呼不服:“这不公平,将军不能用内力!”
沈砚厚颜地狡辩:“谁说我用内力了,我那是暗器!”
十一叫道:“那不行,爷不能发暗器!您要这么玩儿赖,咱们也不必打了,只由着你砸就是了!”
“就是啊!”八宝附议。
萧索笑着冲他吐吐舌头,后者血气上涌,摆手说:“好吧,好吧!我什么功都不用,空手和你们过过招。”
十一显然已和八宝结盟,非但如此,他又从外面叫来一群小厮,十几个人同心戮力对付沈砚一个。众人团雪球的团雪球,躲闪的躲闪,策应的策应,顿时将沈砚团团围住。
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大家都暂时放下身份,在这一刻里平等起来,心情格外舒畅。沈砚也由着他们放纵,左奔右跑地突围,还是被砸成了雪人,眉毛眼睛上全是凝结的雪花。
萧索在上面乐得脸色都红了,沈砚余光看着很是满意。待众人闹够,他奔到方才堆的雪人旁,搬起圆圆的一个实心脑袋,猛地砸向人群。
众人此起彼伏地惊呼,还未反应过来时,沈砚又将半个身子丢了过去,继而轻轻巧巧地一个腾挪,抱起吓了一惊的萧索,匆匆跑进了内室。
“还傻乐呢!”沈砚低头吻他脸颊,“把这家伙丢出去,半个多月没洗澡了!”
如今天冷,宝玉的沐浴次数锐减,幸而将军府上下打扫得一尘不染,猫又天性喜洁,才不至于脏成小鬼。
萧索听话地将它放走,勾着沈砚的脖子问:“今日怎么没见着阮桐,他不在府里么?”方才打雪仗的人群里并没有他。
“怎么,”沈砚笑笑,“又吃醋了?”
“谁吃醋,随口问问罢了。”萧索偏过头去不理会他。
暖阁内生有炭炉,双重热度烤得如置春日。萧索解开狐裘丢在一旁,坐在床边整理微微泛潮的头发,雪花化在里面,显得更乌黑光亮了。
“我跟你说个事儿。”沈砚端着茶杯喂他些,自己慢慢喝着说:“今日我听见礼部尚书郑老头说,今科的会试似乎要提前考。”
“啊?”萧索“腾”地站起身,“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四书温过了,五经才温过一半。啊,对了!上次皇上作的文,你拿给我的我还没有参透。这可怎么办,我得先走了!”
“哎哎哎”沈砚忙拉住他,“你往哪儿走,我还没开荤呢!”
萧索盯着他深邃的眼睛,渐渐平静下来,闷闷道:“我该怎么办?”
沈砚叹了口气,拉着他坐下说:“你怕些什么,又慌的什么?其实书上的东西考来考去也就是那些内容,你早已滚瓜烂熟了。你要自信些,上次全天下所有秀才一起考试,你是头名,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告诉你,这是个好机会,你要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