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已经出现在她手边。她顺手拿起,像灌水一般咕嘟嘟往脖子里倒。顷刻间,酒没了。空杯子往吧桌上一顿,另一只手毫不在乎形象地抹掉嘴边的啤酒沫,然后伸出:
“你好,我是铁兰兰。”
☆、情人节
临时串场的表演结束,舞池里开始汇集越来越多的酒客。密集的人群后面,吴哲在朋友的怂恿下,单手着地潇洒地在地板上腾挪翻转,一连来了四个托马斯全旋,帅得周围小姑娘尖叫不断。
李老师搂住其中一个特别漂亮的:“这breaking帅不帅?就问你,我兄弟,帅!不!帅!”
那女孩被揩油本来很生气。结果转头看见李老师的脸,顿时哑了口。她的眼神在李老师和吴哲身上挣扎了两圈,似乎在犹豫选谁比较好。
她的同伴捂住脸,激动地狂使眼色安抚她:这人比你长得漂亮多了,谁揩谁油还不一定呢!
不远处的酒桌上出现一阵嘈杂,隐隐听见一人酒醉的声音:“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
酒吧里没有不许喧哗这样的规矩,劲舞的乐声又大,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边越吵越激烈,他们的同伴也纷纷站队。眼看情况不对,一个酒保上前试图拉架。
“吵你mb啊!”一个已经明显喝上头的人把酒保猛然一推。他力量失控,酒保立时便重重向后方摔去。
黄磬音被骂声惊扰,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个一米八的阴影连退几步,直直往自己这里倒来。
她下意识张开嘴,惊声还未来得及出口,一张粗粝大手突然出现在阴影和她之间,于电光火石之瞬,把阴影的身形往边上一拽。哗啦一阵碎响,伴随着黄磬音后知后觉的尖叫:
“啊!!!!!”
两人滚翻在地,途中把一张金属小椅带倒,椅背又撞到旁边一张玻璃面小桌,震翻了一桌的酒杯酒瓶。酒液香气四溢,浸透了满地的玻璃碎渣。
袁朗迟疑地往出事的方向瞧了一眼,调酒师恋恋不舍眼前的大八卦,不想走开,便挥手冲一个服务员示意道:“过去看看,不行就报警。”
铁兰兰轻哂:“有你这样的老板,这家酒吧还能撑到现在不倒,当真奇迹。”
调酒师厚着脸皮,假装没听懂。铁兰兰也由他去。
“你步步高升我占不到便宜,你死伤残疾我也不会伤心。”她继续对袁朗解释:“我一年只在国内待10来天,和我结婚,你依然是自由的。”
袁朗苦笑:“你倒是看得通透。”
铁兰兰:“见多了,自然也就超脱了。在非洲这些年我只学会一句话除死生外无大事。”
“除死生外无大事。”袁朗轻声地复述着,只觉这一句已把自己半生的体会都说尽了。
铁兰兰眨眨眼,从神游中醒过神来,嫣然一笑:“结婚于我们不过小事而已,却能安抚家人的关心,消解旁人的疑虑,何乐而不为呢?”
兼任调酒师的酒吧老板在一边看得又惊又叹,不愧是母豹子,连相亲都相得这样不拘一格!
就在这时,酒吧深处一片连绵惊呼,人群开始向后退去,有些人已经开始往门口挤去,更多的人只是躲得远远地看热闹,悉悉索索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