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载,师尊和众师叔与他同门几十年,对玄清长老的私事又知多少?”
玄宣皱眉道:“玄清平日里虽看起来和气,实则为人疏离,对自身之事向来讳莫如深,不喜多谈,为人亦多疑,也正因此被他钻了这天大的空子。你问这做甚么?”
岑关道:“那就是了。”
众人不解地看他,岑关继续道:“玄清长老生性冷僻多疑,莫说亲信弟子,就是相识几十载的同门也不肯相信,我与他平日亦无甚多交流。”
岑关扫视众人:“岑关不解,他因何对我如此信任,要拉拢于我?”
一直没有开口的玄德长老冷哼一声:“他对你亦是满口虚言妄语,只不过是想将事情诬陷于掌门,何来信任?”
岑关道:“若我不信他,出门便有可能告知师尊。即便我信了他,他又怎确认不是表面功夫,玄清是肯冒这种风险的人么?”
“自然是我信或不信他都有把握脱身而出,若我信了他,”岑关的视线落在玄清胸口的剑柄上,“那剑本该是落我身上的罢?”
那剑身比一般的剑要细巧,藏于袖中,杀人时出其不意,想来便极为阴狠毒辣,玄清定是存过杀心。
玄宣皱眉,喝道:“岑关你魔障了不成,胡言乱语些什么!若你不信他那剑才会□□身上!”
岑关摇头:“玄清在听我说完之后,袖中剑丝毫未动,而是执起茶水,心有放松,说明我选了他想要的那条路。”
众人的视线放在桌上未干透的水渍上,茶水还在顺着桌沿慢慢往下流淌。
岑关道:“师尊觉得对么?”
玄元不语,岑关继续道:“弟子斗胆猜测,若是弟子并未在来前便将一切告知师尊,照玄清所想,即便弟子前去揭露他,师尊想必是会嘱咐弟子莫再声张,将这一切归为私人恩怨,当然,也会替玄清证明他前半段话非虚,确是清白的罢?”
“玄清在替谁试探,师尊又为何非要他死?”
玄元不必开口,已经有数人替他呵斥起来,玄元这才一摆手,岑关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他恍惚地想,这二十年的师徒情谊,也不全然是假的罢。
岑关解下腰间锁妖袋,打开之前突然道:“师叔们想必已然打开无障塔,将玄清所豢妖物尽数逮取,何不再多走些路,看下掌门一人可进的中塔呢。”
无人敢动。
岑关也不在意,甚至还笑了下,有些嘲讽。
他轻声唤:“俞涯。”
两字一出,玄元平静无波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的手臂绷紧,戒备地看向岑关手中的锁妖袋。
四位长老的脸上也露出讶色,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兽啸声响彻耳畔,巨大的妖力致使众人掩袖挡了一下,再看时面前是一只巨大的纯黑妖兽,两只翅膀畅快地伸展开,墙上瞬间破出数个大洞。
岑关拽了拽手边的软毛,巨兽似是不满地哼了声,却还是把翅膀了回来,身形稍稍变小了些,不至于把房屋撑破。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眼前的妖兽虽是浑身漆黑如墨,只一双眸子泛着血红的光,显出几分妖异来,却不可否认,这是一只俊美到极致的妖兽,流畅矫健的线条、光滑柔软的毛发、流转着莹莹黑光的角……无一处不强大,无一处不漂亮。
玄宣喃喃:“三十年了……”
传说虚玄山有神兽镇守,形似虎,头有角,背有翼,通体雪白,圣洁不可方物,仁慈温顺,保山中万物,佑一方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