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何要深夜来此,入院前还设下最严密的禁制,隔绝那十二个监视者的视线。岑关,你怀疑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吧。”
岑关沉吟半晌,开口道:“师叔想让我如何做?”
玄清愣了一瞬,又立马掩去:“只要你与我同心,余事我们二人之后再行决断,定能将那恶人的面目揭露于天下。”
说罢,他有些期待地等着岑关的反应,岑关却仍是平时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岑关道:“师叔是否忘记了一件事,师叔口中的恶人,是岑关至亲的师父。”
玄清颤声道:“你不信我?”
“岑关并非不信师叔,”还未等玄清松口气,岑关接着道,“只是相信师尊。”
玄清呆立半晌,看岑关仍是一副坚决的模样,他藏在袖中的手却放松了下来,眸子中的慌乱与悲痛逐渐淡去,变成了浅淡的笑意。
他正想开口,岑关突然道:“岑关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师叔。”
玄清已经彻底放松下来,甚至悠然地提壶倒茶,随口问道:“何事?”
“这院外十二人实则全是师叔门下亲信弟子,师叔又该作何解释?”
玄清倒茶的手顿住,茶水满溢,流到桌上,又淌下桌面。
能感知到周围有人,是一层本事,能清楚地数出周围人数,是又上了一层的本事,能感知灵力道气而断出周围人身份,玄清心下震颤不已,岑关不过二十余岁,修为竟已到如此地步了么?
此时,门口传来吱呀一声响,门被推开,玄元的身影显现。
玄清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衣袖已被茶水浸湿了大半,忙放下茶壶,整了整衣物,试图堆起一个笑来。
这笑还未堆完全就僵在了脸上,因为玄元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紧随玄元进来的,是虚玄山另外四位长老,而他们身后院内,是排列整齐的所有虚玄山弟子。
玄清猛地看向身旁静然站立的岑关,他还是那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感受到玄清的视线,后撤一步,规规矩矩地向他行了一个礼,然后踏步站到了玄元身后。
玄清的视线投向玄元:“师兄……”
玄元冷冷地瞥他一眼,玄清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面色霎时青白。
玄元冷声道:“你我修道,本该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斩妖卫道,你却蓄意豢养妖物,为祸人间,其心实在可诛!”
另外四名长老也是同样神色沉痛,虚玄山上,情分几十余载,若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谁也不会信玄清会做出这等事来。
玄宣沉不住气,怒道:“你为了一己私利,于无障塔中豢养妖物,消除它们的灵智,再卖与达官显贵作宠,这事你可有得辩!你竟然还……竟然还想构陷掌门!”
看着被推进来的那十二个弟子,玄清这才明白,岑关下的那道禁制,想遮挡的并非院外监视者的视线,而是他对院外发生之事的感知。
玄元背手立着,眉间是凛然正气,威严无匹,当的上世间的所有称羡。
玄清突然大笑起来,脸色却已是一片灰败,院内房内一片寂静,只有他的笑声回荡不绝。
玄清抬手指住最边上的玄宣,颤抖着手指一排指过去,最后顿在岑关身上,沉声笑道:“如今我再说什么你们看来都是狡辩,今日所有的事我一人担了也罢。”
他敛了笑,往日慈祥温和的一张脸变得说不出的狰狞:“岑关,终有一日你会付出代价的。”
玄元往前一步挡到岑关面前,玄清又笑起来:“玄元啊玄元,世人都赞你风骨卓绝,听着天下人的赞誉,你于心可曾有过愧么!”
周围几人的面色都变了,玄宣这就红着眼睛要上前去教训他,被其他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