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说了一句话,他接受不了啊,这种前后完全不同的巨大反差。
咬着下唇,稍稍用力,便渗出血丝,安溺眼眶的热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落到脖颈。
不关顾隐则事吗……
是啊,他生病发烧关顾隐则什么事,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联系是偶像和偶像众多粉丝中的一个,他没资格打电话要求偶像给他温柔关怀。
没有。
甚至能接听都已经是粉丝里的特殊待遇,更别说还听他讲了一句话。
任由眼泪胡乱弄花脸,安溺静静地拨通周终的电话,总要有个人听他说的,有些人可望不可及,他要摆正自我,接受现实,懂得放弃。
“喂。”
听到周终冷静自持,不过分外露想法的声音那瞬,安溺呜咽着哭出声来,比顾隐则宣布恋情时向他哭诉的顾隐则后援会副会长还要更崩溃。
“呜……周终呜呜……”
“你在哭吗?”安溺的失控情绪令听筒那头的周终紧张起来,在他的印象里,安溺坚强沉着,冷静自傲,没下围棋以后又变得开朗大方,随和爱笑。但不管怎么变,他从没看见安溺哭,所以他非常担心,怕安溺遇到不可逆转的坏事。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父亲还好吗?”
“我好痛啊。”他承认自己现在过分脆弱,但身体就是痛苦的难以忍受,揪着胸口,安溺大喘着气,止不住的颤抖。
“痛?你受伤了?”
“嗯呜……”
“什么?”受伤两个字让周终一下子变得焦灼起来,“严重吗?去医院了吗?”
周终的焦急安溺可以清楚通过语调感受到,于是他翻了个身,待呼吸平稳些后才开口,“不严重,只是好痛好痛。”
“可以打止痛针。”
“止痛针没用。”
“忍一忍。”
“忍不下去,真的好痛……”
“你不要挂电话,我会陪着你到不痛为止。”
安溺一下子变了表情,眉头舒展开来。
“你要和我打一辈子的电话吗?”
“你愿意的话,一辈子不算多。”
安溺一下子就笑了,他现在又哭又笑的,和顾隐则相比,周终实在是太够兄弟了,回忆两小无猜的孩童时代,他吸溜鼻涕。
“周终,我……我想见你。”
“我去找你。”
周终轻轻回答。
“真的吗?”
“我不会骗你。”
“我和你说哦……”哭不动了,安溺慢慢的掏出伤痕累累的心,放在两人之间,周终欣然面对。
“你说。”
“我昨天被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污蔑,说我性骚扰她,然后这件事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是我混进慈善晚宴追星,被很有名的女明星污蔑性骚扰,我好委屈啊。”
“你没错,是污蔑你的人有问题,别委屈。”
“你觉得我是不是真的不够好,才总是倒霉?”
“不,你很好,你没有不好。每个人都会有倒霉或者幸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