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觉得是这个道理,然而当杜寒不小心秃噜了嘴,不得不告诉他说顾声一早把在他那的账填了一半之后,江承就有点慌了。
顾声好像就在他身边打个旋似的,什么都不要,抽身就可以走。
他还有他的戏班子,他的戏,他喜欢得命都可以不要的东西,江承在他眼里,恐怕尘泥不如,是连赏一眼都是恩赐的所在。
这种认知让江承无法承受,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对他似乎就没有半点吸引力。江承应当感激他所有的权势和地位,让他轻而易举地取得顾声的身体这样的交易本该到此为止,而江承却不甘心。
连他自己都没觉察的不知足。
没来由的不快和不知从何而起的不满足在江承心头翻滚,紧跟着身下也愈发用力而不知停歇。他的体力本就比常人好得多,发起狠来更是不必说,顾声控制不住地断断续续地喘息呻|吟,最后几乎带着哭腔小幅度的抽搐着。
他极力想侧过身,让那近乎可怕的深度能缓和一点,紧跟着就被用力掰过去,男人燥热的身体覆盖在他身上,湿漉漉地呼吸跟着唇舌一遍遍在他身上逡巡。
他看上去甚至是有点狼狈可怜的,少年还未完全长开的身子单薄纤细,被翻来覆去折腾的时候能看到明显的锁骨和上面的手印,侧面躺着只能把被子稍稍撑起一层,蜷着的身体随着抽泣微微颤动。
他实在受不了那种凶狠得几乎杀人的力道,压抑着喉音求道:“江承!别!……”
江承浑身一热,用力更甚:“嗯?”
“继良……”顾声疼得快死过去,苍白的脸上蒙着一层虚汗,声音低弱得听不真切,却像是陡然揪住了江承的心脏向下一扯,让身后的男人悍然一个机灵,霎时关失守。
顾声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一瞬间脸色灰败如死。
第16章“新津口”
16.
江承仰起脖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青年的身体里退出来,摸了支烟点上,闭着眼睛回想刚才心里刹那间翻腾而起的、难以平复的酸胀与不可言描的餍足,好一会儿,才转过脸,给身边冷似的蜷起身的年轻人掖了掖被子。
“你说,你是何苦来?”江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青年露在被角外面的短发,似是喃喃自语,“你放软和点,做个笑脸说两句好听的,我什么不依你?这津州是我的,就是你的。”
他停了一会儿,没听到顾声吭声。江承知道他没睡着,年轻人单薄的身形包裹在江家定做的锦被里,像一片疲倦极了的羽毛轻轻地落在地上。
江承掐了烟,俯下身去搂他:“下午我去梨园了,你把鸿新班又捡起来了是吧?刘家大股东不是撤了吗?杜寒那的花得把你的底给掏干净了现在缺钱缺得紧吧?我入股,怎么样?班主你接着当,里头的事情我一概不插手,你也甭抛头露面的,旁边盯着就成,嗯?”
顾声微微动了一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江承刚有点压下去的火又有要窜上来的架势,他简直不知道顾声在执着些什么玩意,唱,也没不让他唱,主持戏社,也没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