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咱们在皇城都没有见过卖啾鱼的,如此娇贵的鱼,只怕运到皇城都臭了。”白春笙突然想到了臭鳜鱼,等到了东海,若是有时间的话,还真可以做些臭鳜鱼来吃吃,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臭鳜鱼了,想吃!
两个船夫将装了啾鱼的木桶用粗麻绳系了吊上来,白春笙凑过去看了看,才发现这啾鱼长得好像他们那个地方一种俗称汪刺鱼的小鱼,最大的不过筷子长短,鱼嘴尖锐,长了满嘴锋利的牙齿,鱼片是淡黄色的,上面布满了黑褐色的斑点,猫大爷说这种鱼不需要刮鱼鳞是有道理的,因为它压根就没有鱼鳞!鱼皮外面摸着滑溜溜的都是黏液。
船上带的厨子自将木桶里的鱼拎下去,没一会儿就做了几道以啾鱼为主要食材的菜肴送过来,一道是用碧萝藤蔓上的嫩芽做的鱼片汤,雪白的鱼片、鲜嫩碧绿的叶芽儿、一起在鱼骨熬成的浓汤里翻滚,看着就很有食欲。一道是用巴掌大小的啾鱼裹上一层薄薄的面糊炸的小鱼干,鱼事先腌制过的,炸好之后只是在表面撒了一层炒香的蒜末,香味扑鼻,吃的时候拎着鱼头从鱼尾吃起,炸得酥脆的鱼骨都能嚼碎了咽下去,被面糊包裹的鱼肉十分细嫩,外面酥脆,配上蒜末的香味,白春笙恨不得能再撒一层辣椒末上去,只可惜他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崽子,虽然不知道妖怀孕了能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将嘴馋的念头压了下去。
还有一个特意做成鱼形的白瓷盆,几条最大的啾鱼被切成花刀,整个炖了鱼汤,这鱼汤最好之后便一直以新鲜荷叶当做锅盖盖在汤盆上,揭开荷叶,原本鲜美浓郁的鱼汤便增加了一股荷叶的清香,碧绿的几点葱花飘在鱼汤上,看着十分清爽,喝着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着几道新鲜的菜肴,夫夫两个吃了个痛快。吃完饭后,厨房又送了切成一段一段的新鲜甘蔗来,说是这个季节的啾鱼太过肥腻,用些甘蔗压一压,得晚间睡着头晕。说到养生,古人可是一点也不逊色现代人的,毕竟不是谁家都买得起昂贵的滋补药材,想活的更加长久,日常饮食上也难要更加注意些。
“这个季节也有甘蔗?”白春笙稀罕地拿了一截甘蔗放到嘴里,发现这甘蔗虽然甜度还不够,但这股子清甜恰好可以中和口腔里因为鱼汤喝的太多而带来的黏腻感,他吃了一口便停不下来,一口气吃掉了半盘子甘蔗。
“东海盛产甘蔗,宫里御用的蔗糖便是此处进贡的,这里气候和暖,很适宜甘蔗种植,一年四季都有的,越冬的甘蔗口感厚重,适宜拿来制糖,这个季节的甘蔗口感清甜,每年都有各地的商贩过来贩卖甘蔗回去当做时令果子来卖。”王鲲风从前日子过得紧巴的时候也曾带着人四处贩卖各地土产的,因此对这一块倒是很熟悉。
到了这里,他们已经将厚重的冬衣换下来了,穿着轻薄的夏衣,外面随便加一件外衫就足够保暖了,白春笙吃饱喝足,整个人没骨头一般地倚靠在他家猫爷身上,微醺的夜风吹来,令人昏昏欲睡。
王鲲风见他整个人都快瘫在他身上了,抿嘴笑了笑,也没舍得让他这时候爬起来先沐浴再入睡,而是让人去端了一盆温水过来,替他除掉衣衫,拧了温热的帕子慢慢给他擦干净了身子,他们如今每天都呆在船上,不像在官道上坐马车赶路那般每天灰扑扑的,身上倒也不脏,这么擦擦倒也无妨。
河蚌刚开始的时候被他家猫爷这么伺候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已经进入老夫老妻阶段,丝毫不觉得羞耻,还故作无意地将雪白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