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郁暖便道:“拾拾,我要去瑞安庄。”
周来运家的便劝她:“夫人的病也非是一日两日了,好的大夫也尽请过,况且夫人歇得早些,今日怕是来不及了。”
郁暖认为这不可以。
要治肯定得趁早啊,方才南华郡主咳血那般憔悴样,叫人怎么能再等两日,这不得急死人么?!
尽管她之前一心逃避,而且非常恼他国事繁忙,但其实也没法和他闹这些。
她现下却想凑上去寻他,不但寻他,或许还得态度软和些,那才是求人的态度。
但不求却于心不安,南华郡主是活生生的人。
故而郁暖并不犹豫。
周来运家的又追上去,快步道:“我的姑娘,陛下宴大臣的地儿您进不去,若是白跑一趟还累着了,岂不……”
郁暖顿了顿脚步,慢慢道:“我会见不着我夫君?”
周来运家的:“…………?”
郁暖难得软绵绵哼一声,穿着仆从的衣裳毫不自知,尾巴也能翘上天:“咱们抱上阿花妹妹见父皇去,我可得扯着他呢。”
阿花妹妹被郁暖抱在怀里,葡萄似的眼睛睁大了,奶声奶气学道:“户网扑杭扑扑扑昂”一围兜兜都是口水。
郁暖用袖管擦擦自己的脸,睁着杏眼认真对女儿道:“太好听了,咱们乖宝宝要对着爹爹的脸多说几遍”
阿花妹妹半听不懂,皱着包子脸:“扑扑皇!”
第88章
郁暖还没上马车,后头便有小丫鬟快步抱来一个小巧的锦盒。
周来运家的捧了盒子,才微微笑道:“夫人,您或许不记得了,但瑞安庄不是那么好入的,更遑论是湖心小楼了。您带着锦盒里的物件,咱们自然能一路通行无阻。”
郁暖慢慢打开了盒盖,里头躺着的是一枚盾形玉佩,雕锋古朴大气,刻着铭文的一端浑厚雅重,另一端却薄而润泽。
她坐在马车上,让周来运家的抱了阿花妹妹,捏着玉佩静静思索。
郁暖终于问道:“这块玉佩,是为何物……?”
周来运家的笑着道:“陛下曾常将此玉佩于身侧,但您头一回与陛下成亲时,便赐给您了。只是您当年不晓陛下身份,故而从不屑佩戴此物,甚至还把它埋在土里……”
她说着,端视郁暖的面容。
郁暖面容还是苍白又漂亮的,玉佩被她捏在指间,在光晕下衬得纤指如玉。
她声音很轻软,柔声道:“这样啊……”可是眸光却有些恍惚而涣散。
捏过玉佩的时候,她仿佛想起了一些事情。
但都是很简略的片段,甚至没有出现任何人的面孔。
大脑混乱中,千丝万缕的红线结成喜房的样子,嵌着大块宝石的匕首掉落在地上,鲜血滴答落下,也绽在她心头。
她被人抱在怀里,下颌苍白而柔弱,因哭泣而皱起,而那人似乎漫不经心的低笑着,冷眼逗弄她,使她愈发崩溃的流泪,却以至柔亲吻她。
接着又是新婚的清晨,她看见桌案上的玉佩,静静安放着,心中是难以置信的愕然。
仿佛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