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室外。
天上雾浓浓,不见月亮,显然还是在谷底。
“你们两个,带安公子下去休息!”
“是!”
安易生便被两人驾着刀休息去了。
客房还算不错,桌上有水果,床上有锦被。这些年安易生没怎么吃过正常的东西,也没睡过正常的床。蛊室外间的刑房就是他的卧室,梳洗台就是他的床。一时的高床软枕让他不适应,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多年前,刚到卜府的那个夜晚,也是一样的磕碜。
不同的是,如今只剩他一个人,他的妹妹不知去了哪里,连同着卜府的兄弟姐妹。
很久没这样睡过了,一觉自然醒。
当安易生醒来时,睁开双眼,首先刺入的便是清早的阳光。他打了个哈欠,环视四周,发现桌上放了身干净的衣服,昨晚有人进来,安易生微微眯着眼,警惕着那人,可那人在桌上放下什么东西就走了,安易生也没在意。
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花刺哈想让自己死,能选择一百种方式,唯一不会选择地就是这种偷偷摸摸的下三滥手段,不体面。
安易生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馊味。他叫开守门了人,要了一桶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坐在房里等待花刺哈,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花刺哈进门先是一愣,穿着正式的安易生虽说不上如何的丰神俊朗,却让他有些眼熟,仿佛见过这人一般。
花刺哈陪笑道:“昨夜歇息的可好?”
安易生道:“别废话,说正题。”
花刺哈又沉了脸,这小子完全不来那套,完全没有规矩。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们先从你说起,老夫先问你几个问题。”
“有事快问,知无不言。”
安易生没好气的答道,毕竟他没多少时间,也没什么耐性,他要把卜老太太,卜家和安家的事告诉卜清河,告诉安红豆。
花刺哈唯一的一点笑容也装不出来了,直接说道:“你父亲是谁?”
“打死人跑了!”
“你爷爷是谁?”
“死了,都忘了他长什么样!”
短短的几句话让花刺哈知道,以前的事安易生一无所知,甚至从他父辈就开始断了。
“你爷爷叫安宗年,以前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最后隐退了。”花刺哈道。
“放屁,我爷爷只会放羊,还是给地主家放羊,真是什么高手还会穷到以放羊为生吗?”安易生不信,截然了当的打断。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安宗年当年是东镶王座下的一等杀手,人称百步穿杨羽林郎!”
“狗屁胡说,我爷爷腿都瘸了,还百步穿杨,你少在这胡诌。”安易生啐道。
花刺哈脸有些黑了,这些年他虽然偷生的窝囊,可至少在整个风云寨,乃至乌镇,还是一位呼风唤雨的响当当人物,多少年来,都没人敢对他这样。
安易生感觉到不对,花刺哈有些生气了。
“他说过,听完再由我决定去留!”安易生对自己说道,“别管他,先听着。”他把安家说成神说成狗都不要再理他。
花刺哈的黑脸有着迷之的自信,他又说道:“安宗年擅长射术和轻工,一次执行任务失败,瘸了一条腿,便退隐江湖。”
安易生忽然想到,爷爷给父亲留下的一张弓,很是华丽,镶金镀钻,弓弦还能弹奏,不知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