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负谁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我这个小女子欺负了?”
老郑没话找话,急眼了,口不择言:“挨的那刀,照我看,本来就要算到他头上。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真是看错你了。”
“跃樾,跃樾,你别走啊,有话咱们好好说啊。唉,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管了,不管了。我就管你,不,我就管我自己。你慢点走,你今早还说这双鞋穿着不好呢……”
声音远了。
坐在轮椅上的安康听笑了,郑斐和喜欢看那些狗血连续剧,恐怕还有点家庭熏陶吧?
郑斐和看着安康笑完,在安康转过眼看着自己的时候,躲闪不及,眼神就有点飘,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来了?”
“嗯。”安康笑了笑。
两个人面对面,刚刚经过那么大的事,按理说应当是极其亲密的,空气里却弥漫着疏离的气息。
“我想……”
“我想……”
“你先说吧。”
“我拿到了我母亲的事故赔偿款,我之前已经拜托澜总去取了。拿到手了,我就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哦,好。也不着急。不用客气。”郑斐和又想起了账本,他知道这是安康心里在意的一件事,所以没有拒绝。
安康干巴巴的说完了,见郑斐和始终盯着被面,主动问了下一句:“你……刚才,想说什么?”
郑斐和脑子里全是安康浑身是血倒在自己身上的样子,眼神落在了腰腹之间,轻问了句:“还疼吗?”
安康看了眼:“恩,还有点。”
刚刚清醒过来的那几天,郑斐和想了很多。
他发病的时候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但行动起来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火热而躁怒,不分青红皂白,就会被激怒。而理智的那个他似乎被关在了一个透明的笼子,可以看见现场发生的所有事,却没办法阻止。
就眼睁睁的看着,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种感觉,回头来想的时候,其实很荒谬。
所以他印象特别深刻,尤其是安康挨上一刀的时候。本来这刀也不应当戳到安康的,他躲的时候,碰到了安康,正好造成了最后的结果。
安康那一刀,有一半是发疯的那个他做的孽。
郑斐和想了想自己长期的治疗经历,不太好受地把眼神移了回来,钉在了病床上,似乎那里绣了什么美绝伦的图案,这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思考了很多天的话:“......我想了好久,觉得我们可能还是不太合适。”
然后,艰难地挤出下半句:“要不,我们还是分……”他被白跃樾从内疚中骂醒,想了很多事。“分手”这两个字,也在他肚子里预演了很多天,可到现在面对着安康,他又说不出口了。
满脑子浆糊的郑斐和临时改口,拖了好长的音,道:“我想要不我们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都冷静一下,恩。”什么门当户对才是正道,他生病了就不能拖累别人,都滚犊子吧。他就不放手!只是暂时分开,安康还能去上上学,等他病好了,他再去追安康。
吸了吸鼻子,郑斐和呼了口气:“反正绑架之前,我们两吵架也说的就是这个。我只要冷静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安康摸了摸唇,天气干了,他唇上有个小裂口,刚才听郑斐和在分字上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不小心给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