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刚才叠着玩的纸条,也没多说什么,更没有急于跟上去,而是在心头数起了数这都是来自于他家大少爷的温情嘱托:什么安康对自己比较熟悉,所以自己留下比较妥当,什么平时不要跟人太紧,要学会控制距离,以让人觉得不适之类的……
才到三楼,安康撞上了刚关门出来的丁默。
穿着警服的丁默正在拨钥匙,瞥见是他,转身说了一声“中午好”,又转回去跟不太利索的锁头较劲了。
安康看着一身警服的丁默,又摸了摸左脸颊,电光火石间,想到了昨晚郑斐和三番两次执拗地捂住自己眼睛的那双手,脑海里响起些零碎的声音
“我不会弄脏澜哥的地界的,放心。”
“你穿制服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当年暗恋一身警服的我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七年前还跟我表白说喜欢我呢,现在看见更好看、更年轻的就说话不算话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拒绝我拒绝得那么狠,我不要脸吗?”
“喂?”好不容易拔出了钥匙的丁默看着没应声的安康有些奇怪,这人又一副牙疼的样子了,他凑上去挥了挥手:“还好吗?”
看着那张让自己略感熟悉的脸,安康打了个冷战,从昨晚就开始活蹦乱跳的心一下坠到了冰窟窿里,看着丁默关心的眼神,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隔了一会才敷衍道:“我没事,还好、还好。”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这是怎么了?我吃人吗,这么怕我。”一头雾水的丁默看着安康躲躲闪闪的样子,心里奇怪,但背后打包好行李赶上来的同事很快分走了他的注意力,再加上安康刚下去,他见彪子也从楼上跟下来了,觉得问题不大,也没再在意。
郑斐和那么大个人,不是原来那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找存在感的小萝卜头了,自己的事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跑到厨房的安康味同嚼蜡地用了点早餐,手忙脚乱之间撞在了料理台的桌角上,这才发现裤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掏出来一看,是之前那张卡还不是张一般的卡。
要说见,他也只在电视里见过。
拿着这张轻到发飘的卡,安康觉得昨晚的自己像个笑话,荒谬得很了。
刚保持着距离下楼的彪子接到了郑斐和再次问询安康情况的短信,一刻也不能得闲地追到了厨房,招呼了一声:“喂?”
满怀苦涩的安康正盯着那张卡愣神,听到招呼,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卡却还拿在手里。
彪子一进来就看到安康正握着一张黑卡发呆,轻轻地挑了挑眉。他要是没记错,那卡明显是自家少爷前段时间才办的,心想:这人总算露馅了......
安康敏感地注意到了彪子的视线,迅速把卡揣回了兜里,喉结艰难地来回滚动了一会儿,佯装镇定地问道:“请问您有、有什么事吗?”气势低了一截的他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
板着一张脸,看着安康紧绷的姿态,彪子也没再往前进,一板一眼地陈述:“少爷说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让我先带你去做检查。当然,如果你没什么不适,或者不愿意检查的话,你拾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出发。”
安康嘴上还沾着面包屑,闻言怔怔地问道:“去哪?”
努力和内心的自己斗争了一会儿的彪子实在没办法忽略安康嘴边的脏东西,他有一点轻微的洁癖,又往前迈了一步。
注意着彪子一举一动的安康立刻往后再退了一步,抵住了一张小桌子。
安康的警惕给了彪子一种自己是个青楼龟公的错觉,好像自己要是再往前一点,就会被被迫为妓的小倌伸头来上一剪刀。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好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