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说错话了吗?”
钟云从这会儿连直视盈盈的勇气都没有,他目光躲闪,支支吾吾:“没有,我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他的谎话扯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无意中瞥了某样东西一眼。
盈盈垫着下巴的那个笔记本,他总觉着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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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的汽车里,苏闲深吸一口气:“你要承认什么?”
苗林芝面色苍白:“所有。”
苏闲盯着她看了整整一分钟,那眼神很难形容,是不可思议,是疑惑不解,也是愤懑不平。
苗林芝垂下眼,她没法面对这样的目光,或者说,她快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虚了。
当着苏闲的话说谎,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可她不得不继续:“你们忙活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找出凶手吗?现在好了,凶手就在你面前。”
苏闲的七窍差点生烟:“你在愚弄我吗?”
苗林芝反射性地避开他咄咄的逼视,嘀咕道:“我哪有这胆子……”
“所以就有杀人的胆子了?”苏闲冷笑起来,“我看你就算有这胆子,也未必有杀人的本事吧?”
这下连他的下属们都听出了他的偏向性,他们不得不干咳几声,以此来提醒上司不要忘记治管局纪律条例的存在。
苏闲置若罔闻,他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苗林芝:“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了吧,现在死了七个人,每个人都是一刀毙命,这说明凶手杀人的手法很纯熟,很可能……受过某种专业的训练。告诉我,你杀过一只鸡没有?”
苗林芝被他的话震的头昏眼花,她没空去琢磨他话里耐人寻味的部分,只是不管不顾地嘴硬:“杀人跟杀鸡有什么关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什么不会的?”
“好啊!”苏闲怒极反笑,“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杀的?尸体又是怎么处理的?”
苗林芝一时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悻悻地开口:“你这孩子真是……犯什么倔呢,我都自首了你还非要跟我抬杠……”
“犯倔的人是你吧?”他冷冰冰地打断她,“先前矢口否认,现在却不打自招,满口的胡编乱造,你到底在掩护……”
他蓦地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后者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苏闲浑身一激灵,脱口而出:“火速掉头!返回原地!”
开车的“贵宾犬”虽然感到意外,却是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命令。
“别回去!回去干嘛?”苗林芝慌慌张张地嚷嚷起来,“我就是凶手!把我带回治安所!”
而苏闲双拳紧攥,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加速!”
车身来了一个突兀的调转,苗林芝似乎是撞到了哪里,她捂着胸口,声音里满是痛苦:“苏闲,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我是不是真凶有那么重要吗?就算证明我不是,又怎么样呢?我已经长出红斑了,只有两个后果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难道我还会有自由吗?就这样吧,你们不也需要一个犯人吗?让一切到此为止吧。”
她的口吻既绝望又安详,这种诡谲的交错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甚至是不详,他转过头盯着苗林芝:“你胡说什么……”
而下一秒,“贵宾犬”的尖细的嗓子刺痛了他的耳膜:“老大!我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