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经脉之中,便称为“元神”。
如此高深的修为,很难以一己之力完成,往往要靠世代的积累,或是水土,或是血脉,孜孜不倦,方能修成正果。
百羽所继承的元神,是羽山族至为珍贵的财富。
卢正秋见任兰神情凝重,便宽慰她道:“羽山是九天玄女的点将台,也是黄帝诛杀叛贼鲧的行刑处,是烛照神庇佑的地方,百羽领受了岳先生的福祉,有朝一日,一定会成才的。”
任兰感激的视线投向他,但很快又垂下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神明,我并不清楚,就算有,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我看到的只有师父的辛劳罢了。”
她回过头,将目光投向索桥的尽头,在一片灰茫茫的暮色中,风廷坚的背影孑然立于祭坛上,用那双无神的眼睛,虚虚地望向天空。
她回目光,转向身边的青年:“冬青,不要背叛师父,虽然我的天资比不上百羽,但我的刀绝不会手软的。”
卢冬青怔了怔,点头道:“我明白。”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我并不想对你刀剑相向。但站在索桥上,我也一样没有选择。”
她眉间的皱纹释开,眼底的愁绪却久久化不去。
第37章白羽雕弓(七)
任兰将两人领到空房,又来回出入几趟,将各类用品置备停当,之后便告辞离开了。可她说过的话,却一直在卢冬青耳畔回荡。
卢冬青的心事太重,以至于连师姐离去都没有察觉,回过神时,房中只剩下自己和师父两人。
房间拾得很干净,房中央升着炉火,桌面上摆着水和点心,凳子上是两套干净衣衫。
卢冬青听到背后传来缓慢绵长的呼吸声,这才从思绪中抽身,回过头去,刚好瞧见昏昏欲睡的师父。
在他发呆的时候,卢正秋已在床畔坐下,脑袋抵在床柱上,阖起双眼。
他提醒道:“师父,既然困了,就早些更衣,躺下睡吧。”
床边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动了动肩膀。
“罢了,我来帮你换吧。”他起身踱到师父的床边,挨着他坐下,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卢正秋的衣服样式宽松,全靠腰间一条窄带束在身上,衣带一经解开,深色的布料便顺着肩膀滑落,衬在内侧的白色里衣也被卷带着滑开不少,露出狭长的锁骨和平坦的胸口。
里衣的质地比外衫轻薄许多,挂在肩头,在肩膀处撑出一个凸起的角,好似盖在积雪下的卵石。
卢冬青再一次察觉到,师父的身体是如此单薄瘦削。
屋里虽然有炉火,卢正秋的身上依然透出丝丝凉意,卢冬青不由得伸出双手,扯住对方的两片衣襟,试图将胸口重新盖好。
青年的身体向对方倾斜太多,手上的动作不太稳当,一不留神打了滑,非但没有将里衫盖好,反倒将外衫彻底扯带下来。
卢正秋微微抬起眼皮,嘴唇翕动,低声道:“冬青……?”
他一面说,一面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原本有些发干发白的唇,也挂上一层湿气,很快变得红润。
卢冬青盯着他的动作,竟然盯得出了神,目光顺着抿起的嘴唇一路向下,描摹过轮廓分明的下颚,颀长的颈线,深陷的锁骨,最后停留在光裸的胸口。
卢正秋平日喜穿深色衣衫,可他的皮肤却比常人更加白皙,透过张开的衣襟,隐约可以瞧见胸前两处深朱色的凸起,半掩在洁白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卢冬青看得入了神,手指仍悬在对方的胸前,拎着两片衣襟,手背不经意间触擦到微凉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