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后想怎么过,我决不干涉,你我也……”艰难地准备了一下,“再无瓜葛。”
韩梦柳平静地望着他。
“孩子的身体已经好了,若你想带走她,也可以。”
韩梦柳仍是什么都不说,也不笑了,就只静静地看着他。
夏昭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下意识露出从未出现在太子殿下脸上的讨好和哀求神色,“这……可以吗?”
对他来说一个月短得仿佛一瞬,可韩梦柳已经厌恶了他,一定会觉得度日如年。如今的他就像揪着旁人的好心施舍不放的市井无赖,很丢脸。
为了太子殿下的面子,他挺想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可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不得不自私无赖一点。
韩梦柳靠在桃花树上,微偏过头,目光落在摇篮里,片刻后轻声道:“好啊。”
夏昭顿时惊讶地不能自已,“真、真的?”
那副瞪着双眼不可置信、浑身贵气都化为傻气的模样看得韩梦柳忍不住哂笑,心想这小太子大概不比摇篮里的家伙大多少,便又说了八个字安他的心。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夏昭听清了,确认了,喜色溢于言表,索性几步跨到韩梦柳面前,“那……”嘴角扯了扯,“程熙在京郊有座小院,不如我们去那里住?”
韩梦柳今日首次望进夏昭眼内,“只要太子殿下喜欢。”
夏昭再笑了笑,双手从背后拿到身前。他想,就算考了第一也不会这么开心。
一个月虽短,但比没有强。
或许这一个月中会有什么改变呢?
就像从前,他对韩梦柳的改变也是一瞬之间,在他根本没有料到的时候。
殿上的杜松风看到韩梦柳离席就隐隐不安,韩梦柳迟迟未归,他不安更甚。再后来太子殿下回来了,但韩梦柳仍不见踪影,一直担心的事情似乎坐了实,他的心全乱了。
太子殿下若无其事地出了个题请大家作诗,看来心情非常好。想出风头的人争相应和,杜松风就默默地缩在角落里不吱声,默默地继续担心。
作完诗又要联句,他实在躲不过了,轮到自己时就随便说说。但总觉得他说的时候,太子殿下的目光总是灼灼如炬。
哎,怎么第一名不见了都没人问一声呢?明明方才大家都对韩梦柳赞赏有加。
大概人就是如此吧,此等场合韩梦柳不在,旁人恐怕才高兴呢。
宴席结束,他慢慢腾腾向外行,突然面前一闪,手中被塞了个东西。恍惚望向四周,空空如也;低头一看,手中两个信封,上面那个写着“杜公子亲启”。
他心头一震,谨慎地走到花丛边假装赏花,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掏出信纸铺平,韩梦柳的笔迹潇洒写道:“平安,勿念。另一书函劳杜公子转交李兄。柳字。”
杜松风心里闷闷的,他知道,他这样的平头小民无权过问太子殿下相关之事,但是……哎。按道理韩公子特别嘱咐了,他是该亲手转交李怡,可是……
浑浑噩噩出了太子府,犹豫半晌,命车夫将马车驾到李家大门外街道拐角处,在茶楼里找了个小伙计,打点银子请他送信过去,并千万嘱咐一定要向门房说清楚是韩梦柳韩公子送给李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