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不甘愿,也知道这时候该适可而止了,于是只笑了笑,没再继续打趣了。
“真是个怪人。”陈令仪看着她又取了段薄纱布,给自己重新包扎好,不由得嘟囔道。清婉也只当没听见。
李瑾没能应付下就来,清婉估摸着,定是在前头被拖住了,男人们的酒席,想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她又不是没见过。所以在等来了兰心之后,她便跟陈令仪道了别,也不管她如何抱怨着自己又该被她表哥训斥了,只带了兰心出门上车,回府去了。
直至晚间梳洗,兰心才发现了她左手胳膊上的纱布,才知道她今日原来还被蛇给咬了一口。清正捧着本书看,闻言赶紧赶了过来,捧了她的手臂,细细看了一回,啧啧道:“以前哥哥也被蛇咬过,不过他那条还是有毒的。今天姐姐也给咬了,照这个趋势,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轮到三姐姐和我了。”
“少胡说。”清婉伸手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这个难道还有什么规律可言不成?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都疯言疯语起来了。”
“开玩笑嘛。”清嘟起了嘴,继而又笑了,捧着脸看着她散了头发,道,“不过,秦王殿下真的还给你吸蛇毒啊?”
“是啊,”清婉擦着手,好笑道,“你说,这人可是个傻子,连是不是毒蛇都分不清。”
清却一撇嘴,道:“这天底下有多少人分得清什么蛇是有毒的,什么不是。你不也是因为在安州的时候见过被下人打死的菜花蛇,才知道它没毒的吗?这会子倒好意思嘲笑起别人来了。”她这样说着,还摇了摇头。
清婉看着她一挑眉:“你到底是站谁那边的?”
“谁有理站谁。”这小丫头倒是振振有词。
清婉于是转过头去不再看她,道:“那你今晚去你三姐姐房间里睡。”
“啊?”清顿时就愣了,她看向兰心,兰心笑道:“这种时候呀,三小姐都是会附和姑娘,帮着一起嘲笑别人的。”
清哼了一声,道:“她们从来就不讲理。”说罢站了起来,噔噔地就跑去了清婉床上,往里头一滚,裹了薄被,道,“我睡了,谁也叫不起我。”
清婉看着她好笑道:“你这不也是不讲理?还好意思说我们?”
清嚷嚷道:“我是跟你们学的,近墨者黑。”
“你听听。”清婉指着她向兰心摇了摇头。
兰心也笑着,又看了回清婉的伤口,问道:“疼不疼?”
清婉摇了摇头,笑道:“当时就涂了药水,又包扎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兰心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我还是取点消炎消肿的丸药来,姑娘吃了再睡。”
清婉本想说不用麻烦了,可兰心已经走开了,她也就罢了。她知道,若不让兰心这么折腾一番,只怕她夜里都会睡不着。这丫头啊,也就是个操心的命。
一时吃了药,清婉看着兰心熄了灯,躺去摆在床脚那头的榻上,今晚是她值夜,她习惯在自己的榻前留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