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竟然还没散。“我就这体质。”他总算在自己身上留下点什么。说着心里莫名地觉得舒坦。
“不是啊梁哥,赶从前,谁要在你身上留这些东西,你不得把人往死里揍啊。”
梁朔心里扑通一下。“是吗?”
刘成山嘿嘿地靠近,在雾气蒸腾中,看着梁朔红彤彤的脸和古怪的表情。“梁哥,那女人哪儿的?”
梁朔闭上眼,沉默很久。才喝了酒就来蒸桑拿,非常危险,刘成山不管这些,非要来。心脏咚咚咚地跳,打鼓似的,有点喘不上气,脑子完全搅成一团。半晌,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对感情很重视,同时,也自问有掌控感情的能力。”胸腔中的梧桐叶子被风一吹,哗啦啦扫落下来。“我不会因为感情被人利用。人的感情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有人想利用它,这个人会死得很惨。”他咬牙切齿地说。
晚上同刘成山告别后,他直接去了医院。
罗小云已经睡着了,依旧插着导管,说是出院后才让取,这几天一直输水,粒米未进。梁朔让护工和保镖都出去,把门带上,把灯关了。
他捏着罗小云细长漂亮的手,低声说:“人的感情真是没什么道理,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有我在,你就不会再有什么事,但你也别妄想我会尊重你。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尊重。你要钱,我给你就是,我要你离婚,辞掉工作,受我豢养。我不信你这种愿意拿肉`体换钱的人会珍惜婚姻。这个交易很公平。就看你肯不肯了。我不勉强你。”这套宣言,他在酒醉的情况下,花了很长时间才理清楚,也没考虑过对方能不能听见,坐那就说。
这之后,梁朔几乎天天都去医院。一旦完全向自己坦白感情,向那种想要在一起的渴望投降后,反而羞涩起来。每次都要等到罗小云人睡了再去。捏捏那双冰冰凉的手,看他脸上一天天浮起血色。白天上班做事时,没见到人,心里总觉得痒痒的,空空的,扑通扑通跳得难受。待看着那张沉寂的脸,看他睡着了又再蹙起线条干净的眉毛,心乱得跟风波湖的水,涟漪都理不出规则。
自从那纸条重新出现后,果真没人再骚扰他们。对方果真是一开始就想要那张纸,警局没见到就以为是他和罗小云拿走了。但从他们对待梁朔只用悄声翻找,对待罗小云却是大张旗鼓的态度来看,那些人应该也是“懂事”的,不是那种社会上的三流角色。
罗小云明天就出院。梁朔照旧工作到八点,停下来,喝杯茶,等医院电话。
但秒钟在走,分针也跟着走,时间滑到八点一刻。梁朔觉出不对,立刻打电话过去。
那边传来急切的声音:“对不起梁先生,罗先生不见了,我们正在找!”
8选儿子还是选同居?这不是个问题。
劳正气当保镖十一年,对雇主的事从不多嘴。但这天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梁朔口中的罗小云的夫人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发白的红色开衫卫衣,牛仔裤,头发散在肩膀上,似是而非的打扮。脸说不上来长什么样,就觉得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