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
这番话语气冰冷,但话中却带有一丝劝退之意,原本满心冰凉、满脑火热的连应这个时候也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妥,但是他实在没办法再等下去,他怕他最后等到的会是姐弟的决裂。
“姐姐真的不知道我前来所为何事吗?何故如此生疏?何况……我手中自有令牌,姐姐不必担心。”连应涩然说出这些话来,内心苦涩不已。
“令牌?好啊,好一个令牌,阿应,这就是你帮五弟的理由吗?”端木熹微苦笑,一直以来,在她的心里,自己的这个弟弟逍遥自在惯了,断断不会效忠何人,可如今,如今这样的局势如何不是他导致的呢?
“阿应,你这样做可对得起端木家?可对得起你姐夫?可对得起天下百姓?”
前面两问连应都默了,只是这最后一问他却是不得不反驳,没办法,他和姐姐向来都是各有主见的人。
“姐姐,我想你应该比阿应更明白这北朝天下到底谁主沉浮才是最好的,我的选择……无错。”至于端木家,他的确是对不起,但是起码救了整个端木家不是吗?而且还彻底铲除了韩家,或许他真正对不起的除了先帝,还有一个便是姐姐了吧。
“姐姐,斯人已矣,还望节哀。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宣武帝的慕缘皇后”连应执起桌上的木梳,不顾还痛着的伤口,装作像以往一样平静地来到端木熹微身后,木梳顺着柔亮的乌发直直而下,而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好像消散在了这一头乌发中。
慕缘皇后,慕缘皇后,慕缘,慕缘,求的就是一份缘呢,师禹啊师禹,恭喜你得偿所愿啊。
寂静的宫殿里沉默良久,红烛燃烧的噼啪声显得格外突兀,光晕下,一坐一立两道影子看上去分外的和谐。
“阿应,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痛失所爱是个怎样的滋味。或许在你们眼里,是师扬他负了我,是他另寻新欢,可是他所作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保护我?我不在乎外界如何看待,我只要他心中有我就行,阿应,你或许想不到你这个聪明了一世的姐姐会真的爱上这个糊涂了半生的傻蛋吧。
阿应,没有他的宫殿真的好冷好冷,我……我再也不想一个人独守红烛了,我以为、我以为只要除掉韩家,我们就能在一起,可谁知道、谁知道这个糊涂了半辈子的笨皇帝最后会聪明了一回呢?
阿应,我知道这是他的选择,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甚至想过随他而去,我也真的、真的没办法不迁怒你们,明知道不是你们的错,但我……”
说到最后,这个坚强冷硬的女人却是默默留下了眼泪,低头间却被一双手抬了起来。
连应轻柔擦去端木熹微脸上的泪珠,温柔道:“姐姐,如果恨我能让你有活下去的动力,那你就恨我吧。”
就恨我一个吧,好不好,姐姐?
如果你腹中的孩子还不足以成为你活下去的筹码,那么就算再加上我一个又何妨?
即使是到了宫门前,师禹还是没有进去,他甚至有些暗暗地责备自己怎么这么冲动地就过来了,没错,就是冲动,当时他好像脑子一热,就下了旨意了,以至于真的到了地方却开始踌躇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