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那么点不开心了。
江白朗打哈哈似的一笑,然后道:“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当时还吃惊了一下呢,没想到阿应你真的也选择了支持陛下,不过之后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样就可以和阿应共事了啊~至于我当初选择追随陛下,所思所想其实和阿应你差不多啊。”
连应抿唇,的确,江家虽和端木家是姻亲关系,但到底不比端木家和先皇关系深厚,所以江白朗自幼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可能的,但是他这么做江家的态度又是如何呢?
江白朗听完连应的问题只是哈哈一笑,然后道:“我江家效忠的由始至终都是整个师皇室,整个北朝,至于谁当皇帝又有何干?既然陛下最具才华和能力,那我当然就效忠陛下了,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至于爹,哎,他还是尊重我的选择的,况且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可没有辱没‘江家满门忠烈’之名啊。”
“倒是你,阿应,端木家不似江家,他们难保不会对你的选择感到介怀,何况端木家现在的情势可谓尴尬至极。更有一些流言蜚语暗指陛下乃篡位,姑父他……说难听点,一直都是个愚忠之人,我只怕他还念着先帝,而且还有熹微姐,熹微姐她是真的爱着先帝,难保他们听了这些传言不会心怀芥蒂。这些恐怕都会成为你追随陛下的阻力,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你说我姐她是……是真的爱着宣景帝?可是宣景帝却如此凉薄对待我姐,我原以为、原以为……”连应愕然,他帮助师禹夺皇位的诸多因素里,有一个就是姐姐的幸福,他以为姐姐和宣景帝在一起是不幸的,是痛苦的,所以他才做出了让步,希望师禹能给姐姐应该拥有的幸福,这样师禹也能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的幸福。
可现在,现在白朗说的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原来是他,一手摧毁了姐姐的……幸福吗?
“阿应,对于爱情,你还是太迟钝了啊。”江白朗幽幽叹道,看着突然间失魂落魄,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连应暗自叹息,其实也不能全怪连应,即使他不这么做,以师禹哥哥那样的性子,想得到的东西哪有肯放过的道理。
他原也不想在连应面前戳穿这一切,但是近日熹微姐那么平静,平静到让人害怕的样子又让他担心不已,更重要的是如果没人来挑明这一切,那么两个人都会蒙在鼓里,这样一来姐弟只见嫌隙岂非更大?过节便永远不得解,所以还不如他来当个把残酷事实说出来的坏人。
“阿应,我知道你来是为了询问韩裘的事,此事你放心吧,我已经按照陛下的交代处理好了,韩裘和那个燕公子都已经被平安送回曲兰镇了,你就别再为这两人操心了,还是想想该怎么解释吧。”江白朗说完便走了,这段时日他也忙得很,否则就能为阿应想想办法了。
连应看了眼天边初落的夕阳,眸色一黯,或许他真的该和姐姐先谈谈了,有些事情不可逃避,总得去面对,不管它是好是坏……
“你说左相入了内宫?”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新帝宣武帝师禹抬头看着眼前眉目低垂的总管太监蹙眉问道。
总管太监刘公公头顶着真龙天子的逼视真是出了满脑门的汗,但是这些话却不得不回禀,不然还不知道这位摸不透脾性的主儿会发什么火呢。
“回陛下,是的,今日酉时左相拿着陛下亲赐的金牌入了内宫,至今未出。”刘公公怯怯回道。
“哦?哪个宫啊?”师禹听完,反倒不急不躁地重新批起了奏章,对于连应,他还是信得过的。
“回陛下,是皇后的……懿仁宫。”
“啪”,金笔应声而断。
“懿仁宫?好啊,朕倒要看看,朕的好爱卿这个时候要和皇后聊些什么。”
明明是淡淡的声音,但刘公公听了不知为何就感到一阵胆寒,他总觉得这话里话外的都有些莫名的醋意、怒意和妒意,真是怪哉。
莫不是新帝早就喜欢皇后了?不像啊,难道新帝喜欢的是那位左相?嘶,有这个可能啊。
这厢刘公公还在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高呼“摆驾懿仁宫”,那厢师禹却是烦躁不已,因为他突然发现当自己听完刘公公的话后有种不可抑制的愤怒,至于愤怒的到底是什么他却不明白,或者说不敢让自己明白,这就是他现在烦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