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你所言,我是无邪国的人。只是栈衣自幼就在麟国生活,足不出户,你又如何将无邪宣战牵涉至我身上?”
“只要你一日留着无邪的血,你一日,就与他们脱不了干系。”鼻息似乎交融在了一块,执骨与他如此近的距离,二人睁目相对。
他冷哼了一声,笑道:“你无邪以前做过什么事,你可是不知?”
韩栈衣移开目光,语调温凉,道:“那于我何干,于你又何干。”
“若真于我何干便罢了!我乃麟国镇国大将军,昔日败你无邪是我分内之事,只是这次却将我爷爷牵连进去,若他出了任何事,你就等着让无邪给你尸吧!”
听完执骨之言,韩栈衣摇了摇头,道:“老将军必死无疑。”
“你说什么?!”执骨剑抵三分,锋利的剑身不轻不重的刻入韩栈衣的肉里,鲜血猛地涌了出来,他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幼时丧母丧父,对执骨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爷爷!他曾问过自己,是国更重要,还是家更重要。
明知男儿应当顶天立地,舍七情六欲,可仍旧少不了那点私心。他失去了所有人,他不能再失去爷爷……
韩栈衣的话犹如一刀劈下,将执骨的心劈成两半。
执骨瞬时红了眼睛,面色冷成了冰:“你再说一句。”
韩栈衣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似不再想说。
银链抛出,绕颈两圈,力道凶猛的狠狠勒紧,又连着手与脚,瞬间便锁住了韩栈衣的自由。
执骨面色阴沉的可怕,一剑刺下!挑开韩栈衣原先沉重的枷锁。紧接着,他牵着那条细细银链,将韩栈衣扯了起来,扔出门外。
韩栈衣一身狼狈,还未等他站稳,执骨翻身上马,拖着他就飞奔了出去。
速度之快,叫人追赶不及。
元盛与廉城刚赶到此处,就见着执骨疯了一般的离开。
而后头……
一身华服的廉城拖着厚重的衣摆,哗啦一声回扇子,狠狠的跺了跺脚:“糟了啊!”
元盛又抓起他,拔腿就跑。
将军府中今夜的人都没敢睡觉,小心守着自己的岗,半夜时分,就听府中马蹄阵阵。将军的脾气,是大家闭口不言的默契,这个时候,能不触霉头就不触霉头,虽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明白此时千万远离为上。
回到自己卧房,执骨将韩栈衣推了进来。
韩栈衣衣衫无一处完好,面上也留有血痂,此时已是狼狈不堪。
纵使如此,他依旧云淡风轻。任由执骨如何折腾,都不吭一声。他清浅的眼瞳随意的扫视着执骨的卧房,就如往来之客一般,细细打量这个地方。
找寻一圈,在窗棂间见到了一枚孔雀尾羽。青蓝交加,倒吊着在夜风中旋转,两颗小石子偶尔碰撞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
嘴角浅浅的笑容溢出,只觉他神色攸地间便染上斑驳色,眉宇光华万千,温暖如风。
他如此,执骨却不知。
他火气上了头,今晚对他的刺激着实有些大。战事也好,他的挫败感也罢,被人耻笑又如何,偏偏扯进了老将军!
本就将怒气牵连到韩栈衣身上,韩栈衣却丝毫不客气的说出最刺痛执骨内心的话。若要爷爷死,岂非要他命!
执骨此时早就快没了理性,少年